第六百六十六章 谢丞相的心思
高管家的大脑飞速的回忆着和高廷尉相处的点点滴滴,他忽然脸色欣喜道:“虎符,奴才想起来虎符在哪里了。”
要调动通州的那些私兵,虎符是必不可少的,若是少了虎符,就是高廷尉自己去了,也调动不了那些私兵,这规矩还是高廷尉自己定的。
高廷尉的虎符被他藏在了床幔边上,任谁也瞧不出挂在床幔勾上装饰品一样的东西就是能调动通州大军的虎符。
“高廷尉每日都要摩挲那东西,奴才起先也不知道那是虎符,但大人当初被皇上派到通州去的时候就随身带着那东西,它定是虎符跑不了了!”高管家一副自己立了大功,有机会活命的欢天喜地样子。
赵晟残忍的勾起唇角:“听说高廷尉待你不薄,这么多年,你对他就一点情分都没有吗?”
高处不胜寒,皇上平时称孤道寡,最怕的就是身边信任的人会反水,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捅自己一刀。
如今高管家的翻脸不认主,恨不得把高廷尉的家底都抖出来的样子激起了赵晟的不安。
一道阴森无比的视线盯在自己得头顶上,高管家直觉得头皮发麻,他有些茫然的看了看解云洲。
见解云洲眼底闪烁
的一抹怜悯,顿时又泄了气了,这回他像是一滩已经开始腐烂的肉,散发着浓浓的绝望。
“可是,是他害的奴才一家被灭门的啊!”高管家不甘心的喃喃道,他已经预见了自己得结局。
耳边不由得响起了高廷尉在自己被带走时说的话:‘比起离开我,他情愿去死。’
原来在那个时候,自己的命运就已经被钉在了死亡的渡船上了。
“哈哈!”高管家忽然愤怒怨毒的看着解云洲:“高鸟尽良弓藏,狐兔死狡狗烹,解云洲,你不会比我今日好到哪里去。”
说完高管家起身,用力朝着粗壮的屋柱上撞去。
嘭的一声,似西瓜落在了地上的动静,一声闷响后,一股血气空气中弥漫开来。
赵晟嫌恶的看着高管家还在抽动的尸体,又看向解云洲,安慰是的说道:“你别听他瞎说,咱们之间的情分和他们可不一样。”
他一步步的靠近解云洲,脸上露出意味不明的笑意,桃花眼里尽是凉薄,他故意贴在解云洲耳边轻语道:“咱们可是兄弟啊!”
这话要多讽刺就有多讽刺,解云洲不着痕迹的后退了几步,赵晟早就在他心里变成了一个面目可憎的人,他残忍,无
情,又庸碌无能。
倘若母妃泉下有知,会后悔她当初所做的弃自己保赵晟的决定吗?
“臣现在就去高府搜查虎符下落。”解云洲在议事殿呆久了也开始觉得自己头疼,他额角青筋跳动了一下,对着赵晟躬身行礼,走出了议事殿。
萧索的寒风吹在脸上,像一柄寒刀在挂他的皮肤,解云洲迎着冷风踏出议事殿。
解云洲没走出去多远,身后就传来一道陌生的脚步声,他不由得暂缓脚步,直到耳边响起怯怯的内侍声。
“厂督大人,徐公公让奴才转告您一声,谢丞相方才来见过皇上,说了要重新组建皇城司,分东厂之权的事情,让您小心些。”
解云洲头都没回,声音却有了几分温度:“替我谢过徐公公。”
“这谢丞相可真是没良心,要不是大人您,他的儿子怎么能进翰林院呢!”小叶子知道吉星的事,他当初还建议厂督把吉星安置成他们自己人来着。
解云洲嗤笑一声,他一点也不意外谢丞相的行径,无不嘲讽道:“谢净檀确实有才,谢丞相许是觉得是他儿子自己想通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解云洲前脚刚回到宣光殿,后脚谢净檀就来拜见解云洲了
。
书房里,谢净檀打量着摆在多宝架上的几尊素胎的摆件,心道这些素雅的东西一点也不合厂督的气场,他合该是张扬奢华的。
谢净檀自己都觉得吃惊,他竟然觉得这间书房配不上厂督这样的人物、
内侍沏好茶端进屋内,有些冷淡的书房了顿时就被茶香暖起来了。
谢净檀有些羞愧道:“昨夜家父拉着我谈了半夜,让我也向皇上进言,分散你的权利,我已竭力劝阻,没想到他今天还是进宫和皇上说了。”
平心而论,谢净檀也不想解云洲的手里握着那么多的权利,从家国稳定的角度来说,解云洲却又是这些权柄最佳掌控者。
谢丞相一颗想要兜揽权利的心一直没死,眼下高廷尉被囚,梁国公的名声因为帮着解云洲抄家也臭了。
眼下朝中因为当初白太傅的事情又清除了一批心思各异的朝臣,眼下竟无人能与他争锋。
谢丞相难免心动了,他直接把剑锋指向了解云洲。
“我不会在皇上面前多嘴的,只是皇上疑心重,我父亲不达自己的目的是绝对不会罢休的,你要小心。”谢净檀认真的看着解云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