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八章鸣冤鼓
听着解云洲的诘问,所有的侍卫都齐齐跪倒在地上:“是属下失职,愿任由厂督责罚。”
解云洲捏着眉心,脸上第一次露出了苦恼的神色,“确实要罚你们,安慰的日子过多了,从前学过的东西是都忘了吗?”
先是元宝为儿女私情犯错,后又是小叶子遇刺,解云洲身边状况频出,解云洲用力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自觉自己也有很大的责任。
他约莫是太过放纵自己的下属了!
解云洲的声音里带着些许的疲惫,“各自去领十鞭子,以后不要再犯类似的错误了。”
折腾了大半夜,再有两个时辰就该上朝了,解云洲满身疲惫的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洗漱后就合衣睡下了。
可他躺在床上,只觉得身边缺了点什么,这一夜都没能休息好。
第二日一早,解云洲乘坐马车晃晃悠悠的到了宫门口,正好碰到了要下车的岑大人,扶着他的侍从是名约莫十三四的总角少年,看起来一副没睡醒的样子,扶着大人走凳子的时候身子一歪,险些就把岑大人也拉倒了。
解云洲一个箭步上前就扶住了岑大人,一旁臊眉耷眼的少年差点没哭出来。
不等解云洲说什么,岑大人就先用埋怨的语气道:“还不是你们家昨晚吵吵闹闹的不像话,害的我们一府的人都跟着没睡好。”
解云洲苦笑,这些人定是巴不得看自己的热闹呢吧!
“是,是,都怪我!”解云洲冷着一张俊脸,语气颇为缓和的道歉道。
岑大人也是妙人,他一边抚摸着自己长长花白的胡须,一边用嫌恶的语气道:“说的可不是你,是那个驴嗓门的许指挥使,老夫从没见过他那样上蹿下跳的人,简直属跳蚤的!”
解云洲轻笑出声,脸上的苦闷和严肃也跟着舒展开了,虽还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可瞧着没那么吓人了。
“我老了,再过三年两年的估计骨头都烂没了,这注定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凡是都要有个度量,心里要有数,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也对得起良心。”岑大人似乎是在感慨,又似乎是在对解云洲进行忠告。
解云洲浑身僵了一瞬,旋即又恢复如常,他心不在焉的附和了一声,“大人说的是。”
岑大人说完就轻轻推开了解云洲搀扶自己的手,他似乎带着点嫌恶道:“哎呀,还不快离老夫远
点,老夫还要名声呢!”
这是在主动避嫌,毕竟这个时辰上朝的人多,人多眼杂,难免也传出闲话。
解云洲的腿脚快,他的身后是熙熙攘攘的朝臣,踏着天际线露出的那抹微亮,解云洲身姿挺拔的进了宫门。
临近了年根,大臣们为了讨吉利都不大敢把鸡毛蒜皮的小事送到皇上面前,生怕惹得皇上不悦。
就连各地上的奏折里也又多了不少的祥瑞,赵晟今日的早朝上的,人看着都精神了好几岁,笑意就没从脸上消失过。
听着赵晟连声说话,解云洲心内腹诽“生于忧患死于安乐,”,皇上的眼睛被他自己主动糊住了。
今日早朝时间过的飞快,内侍尖锐的喊了一声下朝,众臣踏着高悬在空中的太阳慢悠悠的回到了各自的府上。
就在走到宫门的时候,宫门口一直在蒙灰的鸣冤鼓被咚咚的敲响了。
一名神情枯槁的夫人跪在地上,一边奋力击鼓,一边喊冤,求皇上做主把夫君还给他。
宣光殿内,解云洲一夜未归,意欢也一晚上没睡好,还做了非常不吉利的梦。
梦里解云洲被上了枷锁,皇上那张脸也变得狰狞可怖厉鬼一样的叫
喊着要把解云洲流放三千里。
醒来后意欢的眼睛都在梦里哭肿了,她一边用热鸡蛋滚眼睛,一边小声的和春祥说:“都下朝了,厂督怎么还不回来。”
而且厂督不是和自己说了,若是有事情一定会派人来给自己传信的吗?
就在意欢担忧的早饭都吃不下的时候,门外传来一连串的叫喊声,“夫人,不好了,不好了,有人告御状,状告厂督啊!”
“什么!”意欢腾的起身,差点带翻了身前的桌子,她的眼泪立刻充盈了眼眶,模糊了她的视线。
春祥赶忙上前拉住意欢的手。“夫人不要着急。”
她一边转头对那上气不接下气的内侍道:“仔细说,到底怎么了?”
“眼下那告御状的人和厂督大人都在议事殿,皇上说要好好的审一审。”
内侍的话音刚落,意欢就眼前一黑,身子也软的和面条似的差点没站稳。
她急的热锅上的蚂蚁似的,二话不说就让春祥帮自己挽发穿衣服,他夜要去议事殿。
皇上的议事殿不是等闲的宫室,不是谁都能进得,但意欢是厂督夫人,更是皇上亲封的郡主。
而且皇上若是不叫她进去,不更是证明
事情闹得很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