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八章抄经
“不用,我自己写。”谢净沅叹了口气叫人打水净手。
绿绮露出无措的神色:“有现成的不用,娘娘干嘛还要自己写。”强烈的不安侵袭着绿绮的心。
她打算得好好的,还能替娘娘挣个好名,怎么就变成了如今这样,还要娘娘自己动手!
抄经费神不说还费时间,为彰显诚信多数是站着抄的,这一抄就是一上午,腿都能站肿了!
一旁的焦尾伺候着谢净沅洗了手,用充满埋怨的眼神用力瞪了绿绮一眼。
“娘娘不必如此小心,又不会有人来查。”焦尾小声道,试图打消皇后亲手抄经的举动。
向来不信鬼神之说的谢净沅轻轻摇头,“不能这么说,既然绿绮已经叫人这么传了,我这个做嫡母的总要尽一份心,若皇子能无恙,也算我积了一份功德。”
总归小孩子是无辜的,谢净沅从未因不把这孩子抱到青鸾殿抚养而感到歉疚,见他襁褓中就被挣来抢去的,虽会觉得他可怜但也不会因此动摇决心。
一沓上好的宣纸铺在紫檀书案上,谢净沅背影挺拔聘婷,提着毛笔的手腕皓如白雪,她神情专注,徐徐清风吹拂撩动着她鬓
边的碎发。
抄的经要供奉到宫里设的小佛堂里,那里住着笃信佛理的老宫女,佛堂里的一应事物具由她们负责。
当一卷字迹刚刚干透,散发着上好松香墨的佛经被递上时,那女尼不禁感叹道:“皇后娘娘的诚心定会感动佛祖的!”
皇后被动的出了回风头,本该得意的绿绮却在青鸾殿夹着尾巴做人。
昨晚休息的时候被焦尾按在床上好一顿捶。
连掐带打的,每下都往大腿内里和腰间的嫩肉上招呼,焦尾用力打,绿绮被教训得吱哇乱叫。
本来绿绮被打还挺不服气,气鼓鼓地瞪着焦尾:“你凭什么打我,咱们到皇后那理论理论去!”
话音刚来就看见焦尾的眼角泛红,一副哭过的模样,听了绿绮的话她冷哼一声,眼神泛冷:“我刚伺候娘娘睡下,她的小腿肚一按一个小坑肿得和白萝卜似的。”
焦尾边说着眼泪边不争气地往下落。
这下绿绮没话说了,脸羞愧得通红。
嗫嚅着嘴唇:“我,我也是为了娘娘好啊!”
暮云殿内。
银月伺候着高云瑶通头,一头乌黑如瀑布的黑发上了一遍清香不腻人的桂花油,此刻橙
色的灯光下闪烁着光泽。
“皇后娘娘是不是有心把皇长子抱过去?”银月小声问道。
高云瑶双手搭在小腹,十分的放松:“她不是那样的人,约莫是可怜福康呢。”
又在脑子里细细咀嚼了几遍福康这个名字,高云瑶突然发出一声嗤笑,她突如其来的颤动吓得银月赶紧松手,生怕扯到瑶容华的头发。
高云瑶心内腹诽:福康,多讽刺的名字啊!刚落地就死了生母不说还惹得两位养母心神不宁的。
莫不是来向皇上讨债的吧?
她倒是不疑皇后有抱养皇子的心思,只怕是有人要多心了。
淑妃自从皇上走后就心神不安的,若是皇上直接出言斥责或像对梁贵嫔那样处罚一番,她还不至于这么担惊受怕,怕皇上会秋后算账。
“皇后不是不爱理会这些事情吗?怎么还巴巴的冒出来抄起经书来了?”淑妃把手边好好一盆茉莉揪得只剩杆子了。
“要不咱们也抄?”宫女在一旁试探地问了一句。
想一想就手腕子疼,淑妃小时候可没少被罚抄书,那滋味一下又涌上了脑海,淑妃本能地抵触。
她嫌恶地蹙眉:“还是不用了,谁
叫我只是嫔妃,人家是皇后呢。”淑妃说这话时自怨自怜。
“她要是和您抢皇子怎么办?”宫女比淑妃还显得焦急。
淑妃愣了一下,瞥向皇子所在的方向,轻声道:“那也要皇子有命活才行。”
这番话一出,宫女就缩了缩脖颈,这样的话她可不敢轻易搭茬。
许是察觉到了宫女的小心,淑妃也搬出了皇上走时的那番托词:“是他自己体弱,怪不得别人。”
皇上真的不怪自己吗?淑妃心里是不相信的。
不行,不能这样坐以待毙,皇子明明就在她宫里,凭什么还要让皇后压过一头去!
寝室内正打来热水要帮福康擦身子的乳母听了淑妃的话后露出一副我不是在做梦吧的不可思议表情。
淑妃不耐烦,她身边的宫女更是干脆挤开奶母,用热水打湿手巾递给了淑妃。
“娘娘竟然要帮皇子擦身子?”奶母亲眼看着淑妃解开了皇子的小衣裳,动作轻柔地在皇子身上擦拭着。
小孩子皮肤娇嫩,淑妃打从下生起就一直被人伺候着什么时候伺候过别人?
她下手微微重了一些,福康身上立马出现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