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天字辈
而西厂最近又在干什么呢?
赵孟复是个最会讨好主子,以求地位稳固的,他知道只有赵晟一个主子不管用,便想着钻新后的门路,谢净沅最是讨厌不过这种狗腿子的嘴脸,他去了青鸾殿几次,就被斥了几次,讨了没趣几次。
所以这宫中的主子么,就剩下最后一位了……
仁寿殿中,日日欢声笑语不断,一扫往日阴霾一般。
只是往来伺候的宫人都在背地无人之处摇头叹气,只觉这太后太过不像样子了。
那危荣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哄的太后一日都离不得他,只有他亲手喂出的东西才肯吃。
虽说……危荣是侍人,可这也太有伤风化了!
“太后的药送进去了?怎么脸色难看成这样?”
一名大宫女端着空碗,闻言带着气儿的往案几上一撂,“太后娘娘真的是……”
她脸红了一片,显然是羞臊的,“在没被派到仁寿殿做事之前,我还纳闷呢,为何陛下对太后娘娘总是不甚亲厚,宫人们也都冷着仁寿殿,还圣母心泛滥的可怜过一阵子太后娘娘,现在看来,还真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此话说的僭越,可难得的却
迎来了同伴的默许赞同。
“哎,也不怪你说这话,我们也真真儿是尊重不起来这位主子,你说这叫什么事儿呢?这是要关起仁寿殿的大门,同个小内监过起日子来了不成?她是想做吕皇后还是武则天,还是要学始皇帝之母,给陛下找一个假父?”
她越说越是后脊发凉,忽然说道,“你说,咱们要不要将仁寿殿中事禀告给陛下?”
送药宫女闻之略一沉吟,摇摇头,“我已经告知厂督了,咱们接的是东厂之令,厂督无诏,我们不好替厂督做主,还是罢了吧。”
房间里放肆的呻吟声夹杂着浪荡的笑声,顺着薄如禅意的窗户纸丝丝缕缕的渗透了出来,两名宫女连忙端着手中的东西,低着头红着脸走开了老远……
……
解云洲手中捏着危容送来的秘报,硬是等到意欢睡死了,才轻手轻脚的走到外面,叫来了元宝。
“太后的时间剩的不多了,咱们也得抓紧时间了。”
危荣是他安排在西厂的人,他有一种秘术,可以让人进入幻境,与人欢好。
不管对方是什么人,是贵人,是平民,还是内监,都会在秘术的操控中深深的依恋
上梦中之人。
这样乌七八糟的破事,他可不能讲给他的意欢听,免得脏了他最善良的小姑娘的耳朵。
“通州镖局老板同金国摄政王暗通款曲的证据已经找到了,证物已有,现在还缺一个愿意站在大盛一侧,在朝堂上站出来告发及作证之人。”
解云洲轻哼一声,大金牛马,关外之人,论起筹谋,他从未将这些人放在心上,只是这些人对中原人带着天然的抵触,若想让金人背叛金国,为大盛做事,难如登天。
可若非如此,他们母妃的冤屈,镇国公一家九十六口人的冤魂,便无法全然清白了。
他身为东厂之主,想要做成一个完整的证据链简直是太容易了,而母妃的另一个儿子,是当今天下的帝王,他说是什么,便也是什么。
可解云洲不愿这样做,他可以不怕天下人的质疑,不在意旁人的眼光,但是申冤这种事,必须要名正言顺,百姓们皆认可,朝臣皆唏嘘才行。
这才算是不负众望。
镇国公一生的功绩值得全大盛的人铭记,他这些年来受的委屈,做的牺牲才是值得。
“所以,这趟金国之行,即便是他不与我赌气,
我也必须要去。”
秘信在他手上碾成了粉末,“你照顾好夫人,我会叫上天子辈的厂卫暗中随行。”
两人正在说这话,瘦高个弓着身子急匆匆的走过来禀告,陛下去而复返,此时此刻已经走到宣光殿外了。
“元宝,你去安排吧,明早便走,我怕耽误的时间久了,再见到意欢的眼泪,我便没了旧日的勇气。”
他不想承认也不得不承认,有了意欢之后,他有些……
怕死了……
他怕那些轻而易举作出的承诺,没有办法履行,亦是怕她失望。
因为他身上背负的东西,他已经让他的小姑娘受过太多次委屈了。
“属下这就去联系天子辈的暗卫,明日定尽数为督主所用,一同出发!”
“去什么去!”
元宝身后忽然受了一脚,跌了一跤,主仆俩回头,正撞见陛下那张又急又气的脸。
“都是你们这起子旧奴挑唆的,好好的东厂厂督去做什么出访的使臣!”
赵晟有些别扭的端着虚架子指着解云洲道,“你,明天就去朝上亲自说,不能去金朝,不能领朕的圣旨。”
解云洲被这如何都立不起帝王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