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挟持
元宝学着解云洲的样子,淡淡的回了一句,“厂督说,于外,都是一家一国之人,谁又能笑谁呢。”
赵晟果真安静了不少,只有微微起伏的胸口在昭示着刚刚发生了什么,他打开了元宝送来的东西,是一枚印着鹤和雀的玉佩。
那是母妃为数不多的遗物。
因着母舅的镇国公府一朝坍塌,所有的东西全部充公变卖,府中下人沦为贱奴,他童年过的是七零八落不假,皇后的虚情假意,先帝的嗤之以鼻,但是好歹他还是名正言顺的皇子,是珍妃和镇国公府上下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和心机换来他的前路。
借着解云洲的帮助,他总算是没有辜负母妃临终所托,得到了这个位置,可是然后呢……然后便是日日的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他在心情不好的时候,怀念母妃的时候,见人脸上的笑都像是带着嘲讽的,像是在嘲讽他这个身份卑贱的儿子,反了老皇帝的江山。
这枚玉佩……
鹤奴,是他的小名,雀奴是他的弟弟,他们本该都在母妃身边受尽呵护,做那光华万千,或许今后亦可去到各自的封地,富贵闲散一生。
可是现在,他们都
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
无论是他,这个表面光芒万丈,实则心中忐忑的帝王。
还是他,那个比他还苦命的弟弟。
……
宫中没有不透风的墙,不知怎的,这件事在成千上万下等宫人的口中悄悄的穿来穿去变成了:陛下深夜发怒,宫中娘娘都处理不来,可解督主送进承光殿一个盒子,陛下马上便好了。
那盒子里装的是什么?是秘药?是书信?还是什么信物?
都不重要,只是大家对这位皇帝风云莫测的脾气和奇怪的态度更加众说纷纭了。
对解云洲来说,皇帝不发疯了,他便可以安心下来继续做他的事,他见这几日巧果都未曾出宫去,便又派瘦高个儿去给她送了一堆奇珍异宝。
巧果顶着苗贵嫔阴测测的笑意,做出含羞欲露的表情收下了。
看着库房里又渐渐满起来的东西,现在这是巧果唯一能遭到慰藉寄托的了,得不到的情感,用物质弥补也是不错,她转身又打开了旁边的首饰盒,里面已经撞了满满半匣子的银票。
她垫了垫厚度,目光又落在那一堆新送来的东西上,只是微微一默,便去取了腰牌,将易于携带
的小件打包带在身上,去黑市换钱。
“主子,巧果姑姑又出去了。”
“是了。”解云洲敛了敛唇角,“她得出宫去啊,不然咱家怎么收网呢。”
就像是钓鱼,鱼饵得舍的多一点,鱼才会咬钩
难不成他真闲到拿着杂件儿陪她玩这玩世不恭的戏码么?总得有比他散出去的这些财宝更有价值的回报吧。
络腮胡遥遥的看到巧果的身影,和身边人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随后那人便退了下去。
他则换上了一副谄媚的笑,扫了扫凳子上并不存在的灰,“姑姑又来了,快坐快坐,这次又带了什么好东西?”
巧果见他恭维至此,淡淡的扫了一眼他的小案几,故作出一副嫌弃之色,“那么多废话,我哪次带的东西不好了,银子呢?备了多少?这回可不能按照上次那般算,你若给不起这个价,我就找别人去,谁坐你这猴脏的凳子。”
络腮胡眼中闪过一抹狠吏,不过很快便压了下去,“有有有,姑姑的东西就是厂督的东西,厂督的东西想来那就是陛下的东西,姑姑抬举我们,我们哪儿能这么不识趣呢,您先委屈坐坐,小的先验
验货?”
“快着点儿,我还急着回宫呢。”
她将三角兜丢到络腮胡手中,百无聊赖地把玩着手中的手帕,毫无警惕性的她根本没注意到,刚才还聚拢的人群渐渐散开,本敞开的窗子也关了起来。
就在她等的不耐烦了的时候,门口忽然闪身进入三个膀大腰圆的壮汉,巧果甚至连惊呼一声都不曾来得及,便被一记掌刀劈倒,瘫软在地。
飞镖插着的信笺插在东厂门钉上时,已经是下值时分了,番子们自是一分钟都不敢耽搁,立即送到了宣光殿。
“终于出手了。”
再不出手,这场戏再演下去,怕是他的小丫头真的要在也不理他了。
“召集人马,去他说的地方,告诉他们,务必留几个活的。”
“是!”
元宝目光炯炯,似也是等这一刻等了好久。
络腮胡提着弱柳扶风的美人儿躲在树洞内,探向洞外的脖子既有几分期待,也有几分畏惧,那副小人之色甚是让人不喜。
“都说这东厂行事神鬼莫测,难道他真的会为了这么一个丫头片子只身犯险吗?”
“主子的消息从不会错,主子说这可是他放在心尖上的人,一定会!
再说了,我们在黑市看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