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

“春桃姑姑来啦！”

“春桃姑姑！今个时辰尚早，怎么有空来昭云苑。”一小厮上前询问。

“今日轮到谁去侍奉，算着日子应是刘侍臣。”侍臣们叽叽喳喳。

春桃行礼“春桃见过众侍臣，传长公主口谕‘众侍臣入宫俩年有余，勤恳侍奉，本宫却多有怠慢，今召集众人于长乐宫欢宴。’”

“侍臣谢长公主。”

“我没听错吧，公主召集大家伙去长乐宫欢宴！”

“长乐宫是京城有名的宫殿，当年皇后产女时圣上寻了许多道长定下这风水宝地。还以公主尊名为殿。”

“莫不是公主当真变了，不再倾心那小周王！我就知道那小周王不是什么好东西。”

“那我等不就有机会了！今个我得好好整饰一番。”

“指不定殿下今夜留我侍寝呢。”

……

“殿下，侍臣他们已在长乐宫等候。”春桃进殿。

李长乐放下账本“那我们走吧，冬枝那边记录的怎么样了。”

“回禀殿下，悉数过半。”冬枝在屏风后高声。

“那就把晚膳端上来用吧。”

“谢殿下。”

长乐宫。

“长公主殿下到！”

“侍臣见过长公主，敬请淑安，长公主千岁。”众侍臣起身行礼

李长乐入座摆了摆手“都免礼吧，今日是家宴。”

“谢长公主”

李长乐招手，奏乐曲，用膳。

接着，宫女们鱼贯而入，手中捧着佳肴美酒。

在这庄重而奢华的氛围中，侍臣们第一次到大殿用膳，显得有些矜持。他们小心翼翼地坐在座位上，尽量保持着端庄得体。

李长乐拿着酒杯：“尔等进宫俩年，本宫却从未召见。流离岁月，是本宫的疏忽，今日家宴难得相聚。本宫想好好认识一下你们。”

此话一出，侍臣们交头接耳着。

“便从……你来吧”李长乐环视了一圈指尖一点那个熟悉的面容“陆侍臣。”

陆侍臣率先侍寝，他的席座便排在了最前头。

他今日穿的另一件暮云灰白鹤纹，瞧着低调些。

饶有闲云野鹤的味道。

陆长风起身“侍臣陆长风，字怀之，家父二品尚书令”

李长乐挥手，陆长风坐下，身后人起身“侍臣沉水云，家父二品风尘将军。”

“侍臣江初砚，家父三品左御史。”

……

“本宫瞧你们各个相貌端正，都是青年才子。在这后宫做个侍臣属实是屈就了。本宫也知晓有些世家公子是迫于家族压力，被迫进宫的。”

“长公主多虑，尔等自请入宫。”众侍臣起身行礼。

李长乐轻抿酒盅“本宫说了今日是家宴，无需多礼。是便是，不是便不是。”

“既在我这公主府屈就了俩年，过去的时光本宫也弥补不及。不过此时悔过尚早，本宫给你们俩条路。

尔等若是想离去，明日便可收拾整装离去。本宫也会与你家亲信，当初如何进我公主府，明日便如何出去。

余剩的人，出身有文官亦有武将，若壮志凌云，想在官家面前一展风彩，本宫亦可为你们谋得个荫官。

临近春闱，若是想自请科考亦可。大好男儿本就应当在官场或战场博得成就。不过如此美差也不是平白添去，尔等此后或高官俸禄，或微小文书，都需为我所用。”

下头又是一片窃窃私语。

“长公主这是怎么了？”

“莫不是想以权势压人？”

“张侍臣你回去么？”

“回去，长子在外，我家只有我一个次子，若不回去，京里的姊妹怎能找个好夫家。”

“你呢？”

“我本是家中庶子替嫡子进的公主府，回去亦不受待见，我愿听凭公主令在宫中博得个官位。”

一首曲子方罢。

“尔等若想好了，秋水你去拿纸笔记录。”

宴会角落的侍女放下木案行礼“是。”

李长乐起身“或走或离，你们自相选择。来，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

举杯饮尽。

长乐宫声乐不绝，欢乐至月过树梢。

“殿下，今日可要安排人侍奉？”春桃扶李长乐回昭华殿。

刚出殿，夜风吹着，酒醒了几分。

“本宫方才瞧着陆侍臣没怎么饮酒，今夜便是他了吧。秋水抄的笔录也拿来。”

过了约半晌，屏风外跪着人，声音清冷“侍臣陆怀之，前来侍寝。”

“进来吧。”

陆长风进殿便瞧见软榻上美人支着手侧躺着，绿云绕绕，身段袅袅，肤如凝脂，偏一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