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忍耐什么的,最讨厌了
京城,长公主府。
任休德端坐在会客厅里,握着手上的茶杯,硬是把阳光明媚压成了寒冬腊月。
时间过得很快,一晃便是两年。这两年来,长公主的权势越来越大,就连京城的金吾卫也全部被她收入囊中。而皇帝干脆不上朝了,龙椅下又安放了一张凤椅,长公主每天倒是很勤快的帮自己弟弟的忙,端坐在凤椅上,帮皇帝解忧。
阴阳颠倒,牝鸡司晨,国将不国啊!无数的文人大臣们痛哭流涕,不断的上书,无奈这些折子都落入长公主手里。长公主也算是个有胸襟的,并不为难他们,只是用皇帝的名义给这些人家里赏赐凶悍的宫女,闹得他们后宅不宁。导致这些大臣们更加怒气冲天:不愧是个女人,总是用这种上不得台面的手段,不行啊,臣等要去哭太庙!臣等要在朝堂上撞死!
在他们闹得越发不可开交的时候,长公主适时的让皇帝露了露脸。这两年来,皇帝的身子已经相当虚弱了,在药物的作用下,他对长公主和虚夜越来越依赖,一日不见他们两个人,心里便不踏实。更何况,他本来就喜欢炼丹,想要长生不老,整日整夜的和虚夜混在一处。说实话,虚夜并不会炼丹,但他有一项天下都无人能及的本事:装x。几十年如一日的装下来,虚夜早就自己认为自己是仙人了。再加上他练的是逍遥派的内功,有延缓衰老的功效,那张如玉的脸庞,那飘然若仙的姿态,简直就是活广告。只要他往那里一站,皇帝便觉得练出来的都是仙丹。
所以,皇帝对朝政更加不感兴趣了——反正有姐姐呢,姐姐处理得这么好,又不像他那帮斗翻了天的儿子一般巴不得他早死,干嘛不让姐姐帮忙呢!
于是,在长公主红着眼圈诉说大臣们对她的刁难的时候,皇帝彻底怒了:我这么好的姐姐帮我做事,和你们有一毛钱的关系!居然敢来为难姐姐,真是太过分了!知不知道我家姐姐是多坚强的一个人啊,当年母后被害死的时候她只是偷偷的背着人哭,到现在几十年过去了,我都没有见她再掉过泪,你们居然把她的眼眶给逼红了!是可忍孰不可忍,太过分了!
皇帝雄纠纠气昂昂的跑到朝堂上为姐姐撑腰去了。不但把那些言官们都给削了一顿,还顺便骂了骂儿子(皇帝心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都惦记着那把椅子呢),接着,他又异常高调的加封长风长公主为护国长公主,还将朝政的处理大权都交给了她。言官们还是很有骨气的,誓死不从,甚至还有两个意图去撞柱子撞台阶自杀。还好有人拦着,才阻止了血溅朝堂的惨剧发生。
这下皇帝彻底怒了。他本来就不是个好脾气的,在药物的作用下更加的暴躁,当场就要下令将那两个人诛九族,长公主眼明手快,说了几句好话,阻止了皇帝的残暴行径,只是将两个人撤职而已。
那两人倒是很高傲的走出了大殿。言官逐名,被皇帝赶出来其实是件非常有面子的事情,他们知道,第二天全京城就会传遍他们不畏强权勇于进言的精神,说不定几天后全国都知道了,然后他们便会成为整个大殷朝读书人的偶像。
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不知道长公主用了什么手段,这件事情居然一点风声都没有传出来,两家人悄悄的离了京城,都去了南方的芜县定居。
任休德握着茶杯的手指越发使劲,关节隐隐透出一层青白之色。
按照之前和刘苏谈的条件,他会以长公主马首是瞻,将暗自培养的一批人统统拿去给长公主驱使,做为回报,长公主会扶植他坐上那个位置。可现在看来,巴结长公主的人越来越多,几个小皇子也都长大了,而长公主要的不过是一个傀儡而已,小皇子们明显更合适。现在他来求见长公主,却被冷落在会客厅里,便是一个警示吧?
又过了两盏茶的时间,长公主才缓缓的从里屋出来,端坐在上首,身边伺候的丫鬟连忙在她身后又垫了个靠垫,又有人奉上香茶点心。这一系列动作下来,任休德原本等得不耐烦的心奇异的平静了:这种时候,拼的就是耐心和隐忍,谁能忍到最后,谁就能笑到最后。
长公主慵懒的开口:“六皇子大驾光临,可是稀客。”
任休德心里一惊。他知道,最近他有些不安分,或许是被长公主察觉了,但他还是平淡的回道:“前些日子被一些琐事绊住了,耽误了给姑妈请安,还请姑妈勿怪。”
长公主听出他的言外之意,道:“那你这次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任休德态度依旧良好:“听闻刘姑娘已经占了芜县,不知姑妈可否给我捎一封信?”一副情窦初开的少年样。
长公主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对于任休德,长公主是有戒备的,不过那又怎样,在绝对的权利差距面前,一切阴谋诡计都是纸老虎。
芜县已经被打造成了一个宽容版的靠山镇。在那里,各色人物都有,据长公主所知,那两个言官活得不怎么样,可他们的家属却是开心得不想回京城。
芜县的县令是从七品,刘苏是从六品,所谓官高一级压死人,更何况她还有各种各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