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心
柳姝青有些难过红柚会这般想她,可即便如此,她心中还是有些难受。
被人冤枉曲解心中到底挺不是滋味,一如当年被人冤枉偷人钱财一般难受。那委屈与窘迫感,好似那事还是在昨日一般,时隔多年她至今记忆犹新。
看着红柚瞧着她有些焦急的模样,她垂下眼眸,眼中有片刻伤神,只是转瞬便恢复了原有的神色。明白红柚是在担心她自己日后的日子,怕自己跟错了主。
其实她也从没想过自己跑路后 ,红柚她们会如何,会不会因看护不利而受罚,或是被发卖。大概是怕想多了心里多少会有些负罪感,如今想起,心中不免有些愧疚。
自来到这里后她便只有两个目标,一是在回去之前,改变作为女配最后会被男人狎(xiá)玩的结局,然后在好好过日子。
二便是找法子回到现代,不管怎样她可不想在这书里待上一辈子。
红柚抿着唇没在说什么,低她继续为她整理着衣裳。
此时那一头青丝还滴答着掉着水珠,那水滴落于衣裳上,这缃叶色的衣裳遇水便加深了颜色。
发丝未干便梳不了发髻,红柚拿出汗巾便要为她擦拭,却被侧过身的柳姝青抬手制止,她此时一脸的平静。
“你用这擦拭,不知何时才能将水拭干。不必如此麻烦,我到外头晒会太阳,那样干的快些。” 言罢她便朝屋外走去。
这会太阳大的很,吹的风也大,没一会便将她这一头乌黑亮丽的青丝吹干。
回了屋红柚便为她梳起头发来,见梳妆桌上放着两种头油,分别是木樨花头油与茉莉花头油 ,红柚也晓得她要用那种,便问道:“姑娘想用木樨花头油还是茉莉花头油?”
木犀花即是桂花,在大周叫的最多的便是这两种称谓,柳姝青平日里用的都是桂花头油,她恐自己闻不惯这茉莉花味儿,便选了桂花头油。
红柚为她梳好发髻便开始为她上妆,因着赶时的缘故便只为她略施粉黛,匆匆画上了花钿和面靥。
上好妆没一会,柳叶甯便赶来了。
坐在铜镜旁的柳姝青听到动静她双眸微抬,便瞧见铜镜中放缓了脚步走近的柳叶甯,她唤了声二姐。
“红柚你先出去吧,我与二姐说几句话。”她对一旁跪坐着的红柚说道。
红柚听此,起身朝柳叶甯行了一礼便出去了。
镜中的人神情有些严肃,她抿着唇不知在想着什么,便这么一言不发的看着梳妆镜前坐着的少女,半晌她红唇轻启:“六妹,我方才去找了母亲……”说至此,柳叶甯想起柳大娘子方才说的话,此时还有些气。
觉得若不是自己这六妹“不小心说漏了嘴”那她与自己夫君怕是要一直被蒙在鼓里了。
“与那成王的事只能作罢,这其中的事一时半会说不清,晚些在细细说与你听……”
但你放心,我与你二姐夫定会在为你寻个好夫家。”说到此,她脸上带着几分愧疚。
原来柳叶甯以为柳姝青对此事是期待的 ,毕竟成王身为皇子身份与地位皆不凡,能有机会做成王的人,这普通人家的姑娘没有不动心的理由。
所以这会说起此事,她才怕柳姝青会怨恨她们,怕她怨自己毁了她的好亲事。
然而柳叶甯不知的是,在柳姝青听到与成王的是做罢时 ,她心中一阵欣喜若狂 。
可她还是极力压下眼中要溢出的喜悦之色,努力做出一副表示理解的样子:“二姐不必多说,我知这其中的厉害关系,所以才将此事说了出来……”
柳叶甯见她如此懂事,心中对她的好感不禁多了几分。
柳叶甯与柳婳姌虽说是姊妹,却也仅限于此,感情不深,况且她嫁出去七八年两人便也不长见面,有的也不过是来源于亲人之间的情意,同熟悉的陌生人是一个理。
柳姝青见柳叶甯反对此事,心中不禁有些后悔没早想到这招,而是一心只想着跑路。
这会后悔间,她忘记了还在香茗楼附近等着自己的车夫孙二郎来。
那孙二郎左等右等,就是不见柳姝青的身影,到黄昏时,他那别在腰间的水囊里的水都喝的所剩无几。见还是没人来,知都这个时候了,人应当是不会在来,他将最后剩下的水喝掉便驾车离去。
车夫赵二郎离开没一会,柳姝青便来这找他了,却是没能赶上。
按理说,如今这嫁与成王一事算是解决了她不用在想着离开的事。一开始,她也是这般想的,可后来她觉得还是不能放松警惕。
这柳堂与柳老夫人对此事是何态度,她尚且不知,若是柳堂执意要攀附成王,那她便真的完了,保险起见,她还是打算离开。
这会她到了约定的地方却是不见了人,她便也不晓得那车夫是等不住离开了,还是根本就没来。
白日里出了那样的事,柳姝青也不好得在去宴上引酒做乐,柳堂知道此事后很觉得丢脸便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