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看着车子使出西城门,往西郊庄子疾奔而去,他才确定这是真的。
他家郎君竟然主动去品花宴了,真是见鬼了。
杨柳巷
沈春宜和沈春蕙坐上租来的马车,由沈二郎驾车,一路往西而去。
沈春宜托着腮看正襟危坐,绷紧脸的沈春蕙,轻笑地问:“蕙姐儿,今日可是紧张了?这可不像你哦。”
“你说怎么样才像我。”沈春蕙扭过头来瞪她。
“天不怕地不怕,谁惹我,我不骂她个狗血淋头绝不罢休。”沈春宜笑盈盈地道。
沈春蕙皱起眉头,“我觉得你在骂我。”
她平日里极少骂人,就算是骂人,那也是那人犯了错,她就训他几句而已,哪有宜姐儿说的那么夸张,不知道的人听了还以为她蛮不讲理。
“没有。”沈春宜绝不承认,“我是在夸你胆子大,脾气直爽,有辩才。”
见沈春宜舌巧如簧,沈春蕙拿她没办法,伸手轻轻地掐她腰间的软肉,笑骂道:“敢取笑我,看我不掐你。”
她下手不重,沈春宜不仅不觉得痛,反而觉得酥酥麻麻的,忍不住哈哈哈地笑了起来,边笑边扭着身子躲开边求饶:“哎哟,我知道错了,我不说你了行不行,快别掐了。”
沈春蕙收回手,身体往后仰,靠在马车上,目光放空,“你说今日去的都是些什么人物?”
“文官清流,抑或是公侯之家?”沈春宜猜测道,“管它呢,反正即使见了面也不认识,我们只管做好菜就好了。”
沈春蕙沉默了半晌,幽幽地道:“你说谢端会不会去?”
沈春宜掀马车窗帘的动作顿了顿,才把帘子掀开,转头看窗外不断飞逝的草木,装作不经意地问:“你觉得他是去好,还是不去好。”
“去……”沈春蕙猛然醒悟,忙改口,“……也好,不去也好,与我何关,我只是有些好奇。”
为了打消沈春宜的疑虑,她絮絮叨叨起来,“你说他年纪都那么大了,还未成婚,去品花宴不也很正常,不过我猜他应该没怎么去过品花宴的,不然孩子都应该满地跑了。”
沈春宜想起昨日谢端被拒绝的理由,脸上露出了浅浅的笑意,道:“说不定是大家嫌他年纪大,看不上他呢。”
“怎么可能。”沈春蕙一脸不信,“他那张脸,我敢打赌,就算到了五十岁,都不会被人嫌弃。”
谢端长得极好,身材修长,宽肩窄腰,剑眉凤目,一身清贵如山巅白雪的气质,让多少女子为之失了魂,当年若不是他出身太高,无人得罪得起,怕早就被人绑回去拜堂成亲了。
沈春宜俯身过来直视沈春蕙的眼睛,道:“蕙姐儿,你不会是喜欢他了吧。”
沈春蕙不闪不躲,手指不轻不重戳了一下沈春宜的额头,“你一天到晚的脑瓜子都想的些什么,除了情爱,还能装点别的东西不,你说我们家和他家天地之别,我何苦喜欢他去。”
“你这么夸他,我还以为你动了凡心嘛。”沈春宜忙卖乖。
沈春蕙瞪她,“谢端他就是长得好,我还不能夸他两句了?要是我夸谁就看上谁,那我看上的人多了去了。”
沈春宜举手投降,“好了好了,不说他了,我们歇一会,等到了就没得歇息了。”
她揽住沈春蕙的胳膊,把头靠在她肩膀上,闭目冥想。
沈春蕙垂头目光复杂地看了她一眼,闭上眼睛,头轻轻地靠在沈春宜的头上,慢慢地放空了脑袋。
此时的西郊,谢端的马车到了庄子。
谢端年年都跟着萧叔华应萧叔颖的邀约来庄子避暑,守门的老仆人不仅认得他,还认得他身边的鸣泉,一看到鸣泉,连请帖都没看,忙一面让人去回禀萧叔颖,一面开门放行。
萧叔颖昨日宿在庄子上,今日一早就起来命人布置庄子,忙得团团转。
听到下人来报谢端来了,她的震惊不亚于今日有人告诉她太阳是从南边升起的,迭声问:“真的是端哥儿来了,你没看错?”
这回话的小子是愣的,挠了挠头道:“是谢大郎君身边的鸣泉,我没看到谢大郎君。”
萧叔颖皱眉,“这搞的是什么把戏?”
说着,她对跟在身边的蕴春吩咐了几句,快步朝停放马车的地儿走去。
到了那里,见果真是谢端来了,他穿一身月白色云纹锦袍,玉冠束发,明显是特意盛装打扮了一番,顿时喜的热流盈眶。
心道:端哥儿终于开窍了,阿姐知道了定然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