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偷看了这么久,今日终于要见到庄子的主人了吗?”沈春宜目光紧随着那两辆疾驰的马车。
沈春蕙也不曾眨眼,“离得这么远,又听不见他们说话,谁知道是不是。”
“庄子里连人影都没有,除了主人,还会有谁在这时候过来。”沈春宜随口道,“我们再看看,看一下来人是男是女。”
“应是女子。”沈春蕙看打头那装饰华贵的马车,推测道。
她话音刚落,两辆马车已到了庄子的正门,不一会儿,后头马车上下来两人,因隔得太远,看不清面容,只能凭着她们穿的衣服颜色和发髻猜是两名女子。
两名女子走到前头的马车,躬身扶下来两人,先下来的人身穿绛紫衣裙,看着是个妇人家,后下来的人身穿粉色衣裙,年纪应该不大。
一行人走近庄子后,就再也看不到人。
沈春蕙收回目光,“看了半天,人也看到了,该满足了吧,走吧,再去摘些桃花,该回家了。”
多年的心事已解,沈春宜也不好奇那庄子的主人是何人,她拍拍衣服站起身,跟着沈春蕙身后上树,下树,回到山涧。
等候多时的沈春朝见她们回来了,松了口气,问:“又去那石头上了?”
说来,那块大石头还是他小时候调皮爬树的时候发现的,后来每年来摘桃花,他们三兄妹都会爬到石头上坐着边谈论那无人的庄子边吃零嘴,只是他现在碍于大哥的威严,没再爬过树。
“大哥,你猜猜我们今天看到了什么?”沈春宜神秘兮兮地笑道。
沈春朝道:“庄子上来人了?”
“你怎么猜到的?”沈春蕙怀疑地看着他,“你刚才不会偷偷地跟着我们后头去看了吧。”
沈春朝:“除了那座庄子,还有什么能让你们那么惊讶?那庄子常年有人打理,肯定有主人,我们之前没看到,只是没碰上而已,你们年年都去,碰上亦是或迟或早的事。”
“既然已经见到有人了,以后就别去了,省得被人发现,把你们当偷窥贼来抓。”沈春朝正了脸色道。
沈春蕙点头,“大哥说的是,以后我们不去了。”
沈春宜亦点头称是。
另一边,谢端和萧叔华正下第二局棋,荷香就匆匆来禀,说安宁郡主和卫三娘子卫昭到了。
萧叔华把手上的棋子往棋盘一搁,眉开眼笑地看向谢端道:“端哥儿,跟阿娘出去迎一迎安宁郡主和卫三娘子。”
谢端不紧不慢地放下棋子,站起身:“阿娘棋不下了,我就先走了?”
萧叔华老神在在地拂了拂衣袖,“你走吧,我已经让人把你书房里书架最上层的书都拿了,等我明日回去,就拿去送给好姊妹。”
谢端闻言脚步一顿,若无其事地转身:“”阿娘既然想儿子去,儿子去就是了。”
萧叔华得意一笑,抬脚大步越过谢端,笑眯眯地道:“好儿子,好生跟紧为娘,莫要走丢了。”
两方相见,萧叔华和安宁郡主自是欢喜。
萧叔华拉着卫昭的手夸了又夸,安宁郡主看谢端满目赞赏,亦是夸赞不断。
谢端礼貌冷淡疏离,卫昭低下头悄悄地翻了个白眼,待抬起头又是一副温婉浅笑的模样,只是她从未看谢端一眼。
进了屋子,寒暄过后,萧叔华道:“庄子里的桃花开得正好,端哥儿,你陪昭姐儿去院子里走走。”
安宁郡主自是应好,叮嘱了卫昭几句,才让她出门。
出了门,卫昭也不再假笑了,冷着脸快步往前走,还越走越快,惹得她的贴身婢女在她身后拔腿狂追,边追边喊:“三娘子你慢点,你等等我啊。”
谢端面无表情地看着鬼撵似的主仆俩,抬脚想走,却被鸣泉拦了下来。
鸣泉低着头不敢看他,小声道:“郎君,想想你的书。”
话音未落,他家郎君的视线好像结了冰似的,冻得他心生害怕,但想到夫人的话,他也只能硬着头皮顶着。
谢端脚步一顿,半晌后,一言不发地大步朝卫昭离开的方向追去。他个子高,腿长,走得快,没多会儿就追上了卫昭主仆。
卫昭见他追来,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继续冷着脸大步快走,可是她腿没有谢端的长,她从院子的西边走到院子的东边,又从院子的北边走到了南边,都没有甩开谢端。
她走得气喘吁吁,实在走不动了,找了个凉亭坐下,刚抬头,就见谢端气定神闲地坐在她对面。
她顿时气得想骂人,动了动嘴,瞥见跟木棍子似的立在她身旁的婢女,悻悻地闭了嘴。
歇够了,卫昭眼珠子转了转,道:“云舒,我渴了,你去给我倒杯水来。”
“可是娘子她……”云舒犹豫。
卫昭大声打断她的话,“我使不动你了是吧,赶紧给我去。”
“鸣泉,带她去给卫三娘子拿杯水过来。”谢端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