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第二十四回《丰年稻下尸骸做肥,荷……
之前跟萧氏有关系’。”
墨云恒将信展开,发现信鸽送的那三封信都是一样的,而那位信使送的信虽也是往雒阳去的,内容却只是一个粮店生意上常须跟人报备的琐事,如果不是他们几人都留了心眼,就只截了这一个人,只怕会被反利用。
至于信鸽的这几封信乍一看好像没什么问题,但作为一个生平极少跟萧氏攀扯的表亲家,他们特意提到萧家就是最大的问题。
一个暗卫将这三封信放一起来回比对,依次放到鼻子下嗅,在试到第二个的时候,他猛地朝边上打了个巨响的喷嚏,然后捂着鼻子道:“这张上面有洋葱味,这张有问题——阿嚏!”
“他对洋葱过敏。”同伴暗卫解释道,然后拿起第三张闻了闻,又比对刚刚那张才确定下来。
厢房内有备油灯,杨妁打开火折子将灯点燃,把那个呛人的洋葱味信件搁上面烤了一会儿,隐藏的字渐渐显现。
“‘陈氏案遭疑,来人提及汝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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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接上回二段。
“寻常人提及别人故去的亲人,尤其是那些家中有两三个孩子的,通常会有代指,这封信从口吻上就不对。”
杨妁将那封信给裴青两人看,一边继续说他们下午去的地方。
“那个送信的信使被我们一顿劝后就放回去了。”
杨妁面无表情地瞎掰她之前对人家信使干的威逼利诱。
“后来我们再次分散行动,装作不同的身份去问在陈家旧宅附近的人家,无论是以消息错位的商人还是以外来投奔的远房亲人打听陈家的事,得到的答案都是一致的因为卖官鬻爵一事被告发,以及粮店在灾荒被发现向百姓发放霉米而倒闭,陈氏就此败落,只能节衣缩食,退居城边的一处茅屋里居住。”
“这几年来陈云敬的幼弟陈云汶需要进城做工外,陈老夫人因长子落狱而生了场大病,是以极少出门,只偶尔在清醒时做些针线活贴补家用。”
“我们明日会直接去找他们,县衙那边的斡旋就麻烦二位了。”
裴青听完他们的话后点了点头,他看着那封信上的字迹,提了一个想法:“之前我们有做设想,觉得季陵公子或许还活着,这封信的口吻也侧面说明这个疑点,竞贤娘子,吾觉着如果有必要的话,我们得潜一次金府。”
杨妁细想了下他这番话,问道:“但他们若真的借着这个案子的名义把季陵公子带走,放在县衙牢狱反而更安全,您为何会想到金府?”
“我虽然仍不解金听闲的用意,也不知他们家以前到底是个什么事。”裴青解答道,“但我知道,金听闲能忍耐这么多年,才等到这么一个一举多得的机会,事成之后他绝对会留下一些东西来作为战利品。”
“季陵公子若活着,他就是最大的战利品,比起放在牢狱里拿着别的身份供人围观,我想金听闲更愿意自己藏起来,偶尔来兴致了去看看。”
杨妁闻言恍然大悟,笑道:“久穷而乍富者,必装钱于袋中,使其走路时相击作响。”
“裴尉监此计妙哉。”
“但是这个计划的前提是,金听闲得保证再也没人能重查这两案,他才能心安理得地将金听澜带走。”
许临在这时提出一个异议,他道:“且不说一个大宅子里有多少双眼睛盯着,藏个活人说难不难说易不易,就说那县牢里头,还是需要一个陈云敬做幌子的。”
“他们一而再再而三地阻拦陈氏母子探望,时间久了自让人生疑,若是此时金听澜不在县牢中,那我们带着那母子俩去验明刑犯身份,不就暴露了吗?”
“这就要看这帮人的底线在哪了吧?”
墨云恒在这点上很有话说。
“能干出将刑犯偷梁换柱的事的人,原就不指望他们还能有什么守规矩的事情,假设季陵公子已经像裴尉监说的那样,被转移至金府某一处关押,在县牢里的那位要不想暴露,那可就有太多法子了。”
“借口我都不用替他们想,前两年兵乱匪寇打进来了,措施不到位导致牢房有塌陷,哪怕是冬天太冷没做好防寒把囚犯冻死了,随口一说都是没办法的事情。”
“许尉正的担忧也不错,县牢里的确还需要一个陈云敬做幌子。”杨妁道,“我们此行虽让他们猝不及防,但是金听闲的性格不会自大到能瞒天过海,他定会事先做好应对之策。”
“就像墨将军说的那样,牢房塌陷也好,疫病致死也罢,只要能阻碍调查,哪怕是现在就动手他们也干得出来。”
“不过常言也道做多错多,他们一来不知道我等还有暗中人手,二来能惊动廷尉府的案子从来都不是那么好应付的。”
杨妁的手指点在县衙和金府两处,漫不经心地打着圈。
“他们最好真的心急如焚,干点什么错事反而还显得我们小题大做了不是吗?”
众人闻言深以为然,这个计划就这样定下了,但要实施在行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