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营
得去看看他。”
“夫人,军中不许外人进的,当真是皮外伤,主子也用过药了,军营里有很好的军医。您大可放心的。”
“长风得尽快回军营复命了,夫人告辞。”长风急着截止话题,生怕阿漓又追着问,他可应付不了多久。
阿漓回了修竹院后心底念着他的伤,又回了兰雪园,将自己关在药房里,一待就是两个时辰,捣鼓着药罐子,银杏进进出出给她拿了好些药材。
天快暗时,她才将那伤药制好,磨着空青让她带去军营,可空青没让,军营里不让外人出入她自然是知道的,见她不好商量,阿漓又想了别的法子,本想说要去候府给老太君送去新的调理药方,空青也要跟着去,直言这是宋听时的命令。
阿漓哪能让她跟着,见此计不行,只能狠下心给空青下了迷药,这一睡得要到翌日正午了。阿漓趁此机会出府就往军营去。
到了军营已是亥时,可奈何刚到营中入口处,却被士兵无情拦下,险些要将她视做细作处理了,还是银杏给报了身份,又拿了宋听时的腰牌,给士兵解释说夫人是担心将军的伤情,特意来送药的,守门士兵才给放行。
守门的士兵将她送到主营帐,长风在帐外侍候,隔着距离就觉不对,这士兵带的人怎么越看越眼熟。
借着营里的火把,他终于看清了来人,正是他们夫人。
长风上前去迎:“夫人怎么来了?”
守门士兵解释了一通,长风只好入帐禀报,宋听时刚上完药,衣裳还未整理好。
“主子,夫人来了,此刻就在帐外。”
“阿漓?她来军营做什么?女子不得擅自入营,这是军规,谁让她来的?”宋听时明显不悦,帐外等候的阿漓听见里面的声音,只是不大真切,没等长风出来传话便入了帐里。
刚掀了帘子,笑着喊道:“阿拾,我来看你的。”
可宋听时反应却与阿漓想象的不一样,她以为他会惊喜的。
“谁带你来的?我不是同你说过在府里等我回来。”他居高临下地质问着,面对眼前之人并不像是妻子,更像是属下。
“我听说你受伤了,想来看看你。”阿漓见状退了半步没敢再上前。
“军营里自有军医,今日是谁当值?私自放人进营,长风,按军规当如何处置?”他瞥向长风,一脸公正严明。
“是五营的一位士兵,此刻人就在外边,按军规应罚,应罚三十军棍。”长风余光里打量了阿漓。
阿漓闻言鼓起勇气慌忙上前解释,这是她要那士兵带她入营的,人家帮了她,还要为此受罚。
“阿拾,是我让他带我来的,我不过是来探望我受伤的丈夫,这也要罚?”
“军有军规,不管什么原因,违反规定就得受罚,”宋听时言辞恳恳,“倘若今夜不是你,换作敌军细作,潜入军营摸清主帐位置,或是点了粮仓,那就是通敌叛国的大罪,诛九族也不为过。”
阿漓更是不解,“可我不是细作,他也知我身份,我拿了你腰牌,他确认后才放我进来的,怎么就扯到细作之上了,我只是想来看看你而已。”
“我是一营将领,没有规矩便不成方圆,今日若是作罢,那往后该如何服众?”他丝毫没有退步之意,“长风,按律执行。”
“是,主子。”
长风欲要退出去,阿漓转身急忙挡住去路,伸开双臂拦着:“等,等一下……”
“是我的错,能不能不要罚他。”她声音发虚,是在恳求宋听时。
“阿漓,这是军纪,不是家里,没得商量的。”宋听时走到跟前,让长风先出去。
阿漓又要去拦,被宋听时抓住双腕,长风借机退了出去。
“阿拾,为什么……”
“阿漓,我已经解释了,这是军规,就连我也不能违抗。”
“又是同上次一样,有不可抗拒的理由……”她难过极了。
“你先回去,过些日子我再回去看你。”
营帐的屏风之后,响起第三人的声音,阿漓只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屏风缓缓迈出,她将衣裳挂在墙上才说:“阿时,你的衣裳我给你挂这了,你身上有伤,明日我安排让陆鸣珅那队与我们营里比试,你过几日伤好些再上场演武吧。”
阿漓不可置信地望着那人,待她转过身时,果然,是和颂。
“和,和颂?”阿漓看着宋听时。
和颂扫了一眼阿漓,朝她微微点了头。
“嗯,你出去后同长风说一声,让他传令下去。”宋听时应道。
和颂退出去前,往那桌前放了瓶药:“这药给你放这了,明日再来给你换。”
明日来给他换药?阿漓听着怎么觉得不对劲,他不是说军营里有军医嘛,再不济长风是近卫也能上,为何要她呢。
可当着和颂的面时也没问清楚。
宋听时嗯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