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7 章

不过两日，沈稚已经恢复了以往的精神。

她为了伤口快些结痂，用了些强劲的药敷伤口，强药刺激伤口，疼的她这两天面色比谁都黑。

清晨雪停了，天微亮。

齐至庚晨起方操练完士兵，就接到了急报。

“将军，寻州城内突发生变，贺将军留下一队人手原地待命，剩余兵马皆跟随贺将军回城了。贺将军走时还托话，让将军务必不要靠近城内。”

沈稚揉捏着肩膀走过来。

齐至庚：“城内生了何事？”

“听闻是疫病。”

“什么？”齐至庚与沈稚皆是一惊。

“怎么会突发疫病，你带几个人做好防护马上去城门口探探情况。”齐至庚迅速做好部署，疫病可小可大，断不能掉以轻心。

沈稚拦住他：“可有听到是何种疫？”

士兵摇头：“贺将军匆匆离去，没有具体的病情情况。”

回完话士兵退下了，齐至庚看她：“有什么问题？”

沈稚说出心中忧虑：“我出发前查过寻州的编册，书里所说寻州地寒，三月落雪是常有的事。天寒易生疫病，寻州惹上过几次，书里也有记载那几次疫病的情况，结果尚可，没有造成大灾。有前车之鉴，贺誉在冬日时对疫病的防御格外谨慎，医馆多几个有热症的病人都会严查，这次他火急火燎的回去，显然是城内疫情已经扩大，怕生不可控之态。”

“贺誉背后的眼睛一直盯着寻州城，在疫病初态时不可能关注不到。”沈稚沉思后，问，“我们是否要带兵后撤扎营？”

齐至庚知道她在顾虑什么，粗犷地笑了两声：“推测得不错，不过我们不仅不退，还要深入。”

“进城？”

“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这炭都送到我们手里了，自然要善用。”齐至庚道，“等情况探回来，你随我带几人入城。”

沈稚严肃起来：“可疫情凶险。”

齐至庚笑着睨她：“臭丫头胆子还挺大，拦起我来了，我是将军还是你是将军？”

“那你赏我几道军棍。”

“嘿，不识相。不管怎样这趟必须去，我们的任务就是要让贺誉承上北疆的人情。”

沈稚第一次听到所谓的任务，她带着求知欲用手挡唇凑近齐至庚。

“老大，将军也想拉贺誉进自己防线啊？”

这位将军指的是威阳将军，北疆的领帅。

齐至庚手握刀柄戳她纠正她站姿：“贺誉是可用之才，将军有意保他。不止我们，想必西地也有这个想法，西昌王暗地里会有动作，你脑子灵活，多注意点。”

沈稚咳嗽两声，真不凑巧，西地不仅有想法，而且现在人已经在贺誉的营地里了。

去探消息的士兵很快就回来了，城内的疫病确实生的突然，即使有防备，一天里城中染病的人数依旧激增。

齐至庚很快挑选好跟他去城里的人，在出发前派人与贺誉传了消息，到城门口时，贺誉已经带人等着了。

沈稚用贺誉手下递过来的面巾掩住口鼻，做好防护后便随着一起入了城。

疫病骤生，街上变得萧条，人数寥寥无几。

街边门户的窗户紧闭，曾经热闹的高楼也歇了业，只有孤零零新挂上的牌匾任由白雪浸透。

寻州的百姓在城里生活了半辈子，经过了几次疫病，他们对贺誉下令的疫病措施都十分配合。

贺誉当机立断在城尾劈了块地，动用了军中人手快速搭建出能挡风雪的房屋用来安置病人，病气隔绝开来，未染上的另外半座城才能有喘息的机会。

进了将军府，每人净手净脸后，才聚到一处。

贺誉叹息着对齐至庚拱手：“大恩不言谢。”

前有边关不稳无人支援，后有城内突发生疫，这几个月下来贺誉整个人都憔悴了两番。

“不必。”齐至庚拍上他的肩，“我将军中的医官都带来了，将军若有需要直接差遣便是。”

贺誉转头看到沈稚：“沈姑娘，你……”

沈稚笑笑：“以往我去过不少村落，也见过疫病四起的境况，有一些能用上的经验，加之妇儿体差容易招惹病情，想来我也能帮上一点忙。”

贺誉又感谢了一番，然后想到了尚在营里的那位贵人。

“你那位……”贺誉纠结了一番称呼，“沈姑娘的相好可否知情？”

近来以贺誉所观察到的，季羕对沈稚的态度不一般，若是在这出点什么意外，季羕那边他不好交代。

沈稚想到季羕就心虚，不要说商量了，她压根提都不敢提，只能先斩后奏，他生气好歹有李正与施柳宁看着，不会出事。

沈稚摸上鼻子：“咳，不碍事，他会理解的。”

过了两日，沈稚日日从清晨忙活到半夜，眼下熬出了一圈青，第三日她起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