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
了反,血液快速流动摩擦起热,她忍住眼底快要翻涌而出的情绪,舌尖抵着齿关,勉强咽下了快要脱缰的话语。
她以为自己对季羕的感情只是刚冒了个头,但如今一看,才发现原来种子早已种下,在心里生了繁乱交错的根,只不过是现在才破的土。
越看就越觉得欢喜,他怎能如此诱人。
沈稚的目光渐渐炙热,后面闭了闭眼,才止住了一些想法。
她找东西转移自己的注意力,看到了桌上的胭脂。
沈稚起了点色心,想摸摸他的脸,于是索性放大了胆来满足自己。
“公平起见。”她食指挑上季羕的下巴,攥住他的视线,扬起眉眯着眼,痞气若有若无地流露出来,“美人,我也给你描描眉。”
“你……”季羕被沈稚暗搓搓地调戏了一把,欲言又止——那两条粗眉,真的很失气氛。
沈稚仗着力气大,强行压住季羕折腾他,他脸上刚抹上厚厚的腮红,沈稚看完兴奋了,更是上下其手。
此时从小道绕过来的沈应夫妇听到动静,对视一番,走了过来。
有沈稚的背影挡着,萧胜秋没看清他们在做什么。
“看着点,要磕着了!”
沈稚被她娘的声音吓了一跳,下意识回头:“娘?!”
沈稚半个身体转过来,她与季羕两张同样花里胡哨的脸便无处躲藏,直接落在了萧胜秋与沈应的眼中。
萧胜秋:“……”
沈应:“……”
两人都惨不忍睹。
萧胜秋吓得生生后退半步,被沈应扶住。
沈应:“你们这脸怎么回事?”
沈稚:“爹,我们闹着玩的。”
萧胜秋手掌抚上胸口:“叫你爷爷看见你们这副模样,少不了要挨场训。”她走过去,“怎么还把云淅画成这个样子?”
沈稚说谎脸不红气不喘:“他让我画的。”
季羕笑着看她一眼,没有揭穿她。
萧胜秋好气又好笑:“画便画了,还画得跟个关公似的——行了,别在这瞎闹,早点回去歇息。在这个节骨眼上生了病,那过几日就别想去城中的夜市了。”
对了,还有夜市!沈稚差点忘了这回事,又将年关了。
等等,年关要到了就意味着……
“你生辰要到了!”沈稚突然想起来。
季羕第一次在陵阳以外的地方过年就是亘州,那时候沈稚还不知道他的生辰接近年关,后来问起才知道。
沈应道:“到时候我与你娘也一道去,玩得晚了就在城里的客栈住上一晚,顺带将云淅的生辰也过了。”
“爹,你唬人的吧?”
“不想去也行,那你就在家里好好待着。”
沈稚马上毕恭毕敬:“爹我错了,有事需要我做的尽管差遣。”
“油嘴滑舌,还不赶紧回去把脸洗洗!”
沈稚迅速将季羕拽起来强行拖走。
萧胜秋看着他们走远的背影,有些担忧:“怎么突然说要在客栈住一晚,虽说是方便查探一些事,但还是存在危险,万一牵扯到孩子……”
“不用担心。”沈应揽上她的肩,消除她的顾虑,“夜市人多眼杂,那些人不会轻易露头,夜深了才方便行动,加上夜间回林里也不安全,云淅又是个不能随意折腾的。”
“其他孩子功夫也不差,即使遇了事,也算是历练了。”
“可是……”
“我们这次下山,主要还是跟着孩子一起热闹热闹,再是顺藤摸瓜,夫人安心。”
“罢了。”萧胜秋心里知道沈应是个什么打算,“你别给稚儿透底,让她知道了,指不定又偷摸着跟你去了。”
沈应应下,带着她走出后院,笑道:“离开陵阳这么多年,许久没有一起逛过夜市了,到时候给你去衣裳铺子多裁几件衣裳。”
“衣裳够穿,也不用多添。”萧胜秋想起往事,叹道,“现在的生活我已经很满足,不求以前了。”
不管是震安军还是沈家,被世人遗忘,也算是件好事。
“届时陪我去趟庙里,得给林里为明年祈福才行。”
“好,听你的。”
……
季羕最近刚习惯沈稚每日在他身边晃悠,然而没过多久,她又不知道鼓捣什么去了,不见踪影。
不见踪影的沈稚此时正在汀州城内的某个深巷的一个小坊里,两手糊了满满的陶土。
边上的老师傅时不时地纠正她的手法:“力道重了,轻点……又太轻了!”
杜若衡安静的坐在旁边观看,身上只溅了几个泥点子的衣裳与沈稚半身灰的一对比,显得十分干净。
老师傅的门徒进来给他添茶,他道了声谢,再去叫沈稚。
“做了一下午了,阿稚,先休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