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司徒骞愣住了。
他活这么大,除了老皇帝,还没人敢扇过他。
就算齐瑛是他想要的高门贵女,也……
“二殿下为何还不来?”
齐瑛装模作样的看向门口,虚张声势道。
还冲他眨了眨眼睛。
见他表情阴沉,齐瑛又低声说:“我虽然见你有些眼熟,但眼下并非叙旧时机。你应该清楚二殿下和皇后娘娘,是何等性子。要是惹恼了他们,可有你好受的。快走吧!”
原来是担忧他的安危啊。
想通这点后,司徒骞忽然心情大好,全当刚才那一巴掌是情.趣了。
但他依然不想这么快表明自己的身份,还想再试她一试,便故作忧愁的叹气道:“我眼下在宫中的日子不大好过,我……我的友人又不幸在前几日去世了。在这深宫中,我居然还能与姑娘再相逢,实在是心生欢喜,故而想恳求姑娘,再多陪我说说话。”
齐瑛见他这么快就忘了那一巴掌的事,心里有些遗憾。
她还指望他暴起反击,好正儿八经的暴打他一顿呢。
但她也看出了他的不怀好意,便顺水推舟地接话:“友人?”
“嗯。是丁家的公子,丁世尧。”
司徒骞目光沉沉,死死盯着齐瑛的反应。
在东宫时,他就时常听说齐姑娘和那丁世尧来往甚密,不过那时他总不以为然,觉得他只是区区一个无用的棋子而已,还能掀得起什么大风浪不成?
直到那日他微服外出,眼睁睁看到他们二人并肩游玩,笑意盎然的刺目场景。
他当时就差点直奔楼下,将那丁世尧碎尸万段,将那齐瑛带回东宫好生囚禁起来管教一番了。
但他那时还不能那么做。
毕竟齐瑛的声望、家世……都是一流的,他若真敢那样做,无异于自寻死路。
憋气回到东宫后,他又听到有风言风语说,那丁世尧还打算不日便去齐府提亲呢!
他当时就怒得不行,直接提剑割了那两个人的舌头,命人拿去喂了狗,还贬他们以后守着茅房打扫,以作惩戒和效尤。
反正老头子快死了,皇位马上就是他的了。
他要先在东宫里立好规矩,登基后才好顺顺利利。
记得吴尚曾认真提议说,不如由他去给丁大人递封信,让他管好自家儿子,不该肖想的就别肖想了,省得惹殿下生气。
但他只是脸色阴沉地摇摇头,狂傲地说,他只要对自己忠诚不二、死心塌地的奴才。
不会察言观色的、不听话的……也没有继续存活的必要,死了就死了。
纯粹是他们该死。
他就不信,这诺大的天下,还能找不到几个像吴尚那样的好奴才?
于是,吴尚便不再言语了。
之后,司徒骞冷眼看着丁世尧一再给齐府送信,偶尔忍不住了,就随便寻个由头杀人泄愤出气,一再放任他……直到那丁世尧满脸喜色的匆忙赶回京城。
然后……他派出了自己的贴身侍卫,将他杀死在京城之外。
他还特意吩咐,绝对不能给他留个全尸。
他还恶趣味的交代说,要让那丁世尧死在最恐惧,也是最遗憾的时刻。
因为他想要亲自见证齐瑛在得知此事后,流下的每一滴眼泪。
无论是不舍的,思念的,还是恐惧的,害怕的……
那都一定是最唯美的画面。
也是他最期待的一刻。
可谁知,眼下齐瑛听了这事儿后,却只是淡漠地哦了声:“丁公子啊,他与我倒也有过几分交情。他这个人,天真热情又年轻有为,居然说没就没了,倒是可惜。”
司徒骞:“……?”
就这?就这?
他兴致勃勃地等了这么久,她就这样轻描淡写地两句话说完了?
这不是他想要的反应!
他不死心的问:“丁兄曾跟我说,他很爱慕齐姑娘。”
齐瑛有些不耐烦了。
这厮精心设计她过来,难道就是为了打探她对丁世尧什么感情的吗?
真是无聊之至!
成大事者还要耽于情爱,这跟自毁前途有什么区别?
本来她还想猫捉老鼠逗弄一下这司徒骞,好为原主报个仇。
但她现在无比确定——他根本不配当她的对手。
那就别怪她加快进度,早早踩着他上位了。
齐瑛冷漠道:“是又如何?他爱慕我,但他不幸死了,与我又有什么干系?生死由天不由人呐。”
“两位殿下估计快到了,你若无事,便早早离去吧,休要多与我纠缠。否则万一落得个丁世尧那样的下场,岂不是得不偿失?”
齐瑛这话说得刺耳难听,但司徒骞却只觉得眼前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