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药 9

封阳侧过身，垂眼看着离月，“你的胆子还真是不小啊，刚刚才逃过大难，我若是你就马上离开这里。可你倒好不但不走，还敢跑来问我一些不该问的问题。”

“我无家可归，没地方可去不留在这出去也只会被饿死。所以被你杀还是出去等死都一样啊。素雨是不是跟我长的很像否则你刚刚也不会把我们给认错了。”离月大胆的继续追问关于素雨的事情，说到素雨时她从封阳的冷冽的眸子里看到一丝稍纵即逝的温柔，她更加的确定这个素雨和封阳的关系并非仇人。

莫非这素雨是他的青梅竹马从小认识的？

封阳打量着离月，看她五六岁的样子，说话却有头有序一点不像个小孩。不过刚刚面对死亡她唯一的反抗便是挣扎，看来也没什么可怀疑的。她身上带着不死族的气味，应该不是绿珍他们说的闯入族内的外族。

“你为什么无家可归？”封阳直接忽视了素雨的问题，在不死族向她这样的孩子还没有机会服用不死族的秘药，若无家人四处游荡很有可能就被抓去祭了血婴。

所以一般人家都将自家的孩子看的很紧，而孩子也不会轻易的从父母的身边离开。

“几年前我娘刚生下我，就被带去祭了血婴，因为我身体有些不足才逃过一劫，不然早就随我娘去了。一年前我爹又娶了女人，那女人不喜欢我经常打骂我所以我就跑出来了，所以说我现在无家可归咯。”刚才在血池边看了不死族的仪式加上以前在风凛国调查血婴时了解的一些，离月对炼血婴的事已经有了些认识，开始胡诌起来。对于她这个原本活了上万年，又去别的世界活了几十年的人来说编故事轻而易举。

封阳沉默，在不死族不死的背后，确实是血腥和生命的代价。炼血婴的婴儿必须是符合时间出生，然后又夭折年纪不超过五个月大的婴孩。而最后用血婴炼成的药也并非能一劳永逸，隔上些年月便会炼新的药，而且族人人口还在不断的增加。为长生为炼邪术都需要血婴的血。

可是符合时间出生然后再死去的孩子并不是每次需要的时候，都能那么合适的找到。再加上炼血婴的过程中又需要大量婴儿和女人的血。所以为了得到不死之身时常会有族人死去。

虽然族人之中也有很大一部分人不愿为了不死之身而看到亲人死去，终身不使用这种药，搬到城外居住。可是药的需求量仍然很大。

但凡到了炼血婴的年月，那段时间出生的孩子，以及孩子的母亲很难有存活的。为了不死他们的家人也很少有反对的。

而且谁家的孩子若被炼成了血婴，在不死族人看来那便是耀门楣的事情了。在不死族内有些男人活了多长时间连他自己可能都不记得了。可是隔上几年尤其是在炼血婴前的一两年中便会娶妻生子，一生中究竟娶过多少妻子，有过多少孩子他自己怕是都数不过来了，可是到最后却孑然一身。

因为他的妻子和孩子都奉献给了血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