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六章
,除了任盈盈稚嫩的哭声和不间断的衣袂掌风破空之声外,竟听不到其他声音,连耳语都不闻,愈发显得诡异紧张。
东方不败掠到近前时,其中一人身形一晃,被任我行掌风扫中,喷出一口鲜血,栽到地上。人群中立刻又跃出另一人顶替上去,其余人依旧只看不动。
“教主,大小姐体弱又受了惊,不如还是由属下来交还给她娘亲,也好早些歇息。”
说话的人是朱雀堂长老罗钰,东方不败来不及细看还有没有其他的熟面孔,这个人,他倒是记得清楚。当年他接掌日月神教大权之时,此人心中不服,啰里啰唆,最后被童百熊一刀杀了,这才了事。
本来一直以为他是任我行的亲信,现在看来,无论是任我行还是东方不败,他倒是都能找得出不服的理由,纯属一身反骨。
任我行冷哼一声作为回答,抬手又震伤一人,立刻又有一人冲了上来,依旧以二敌一,再次堪堪敌住任我行。
东方不败思绪如电,脚下不停,在他这一句话间,根本没有刻意去掩藏身形,足尖在最外圈的那个腰系黄带的教众肩头一点,行云流水般的微微侧身,手掌翻动间,那人身上的佩剑已经到了他手里。
葵花宝典之前,他的功夫本就是以诡变为长。这些不多依赖于内力深浅的小巧功夫到了他手里,这些普通教众又如何能敌。等那人感到肩骨断裂的剧痛,大叫出声时,他已跃到了最里圈,抬手一剑,如月光初洒,直指罗钰额心。
罗钰听到身后骚动,手腕一翻,压在肘后的铜棍亮出,斜斜一点,棍梢直指剑尖。东方不败沉腕轻抖,看似一剑挥洒的长剑顿时化出数个虚影,将铜棍裹在其中。罗钰横棍一封,“叮”的一声轻响,剑影立散,而铜棍也被悠悠荡开。
“罗钰。”仿佛要确认自己的记忆不假,东方不败指名道姓。
被人叫破姓名,罗钰心中一凛。他并不认识东方不败,只是见对方腰系红带,显然只是个小小香主,可竟能在一招之间看出他棍法中的破绽之处,不可谓眼光不毒辣。教中不知何时,竟有如此后起之秀。若不是他内力不足,那一剑,就不是仅仅只将自己的铜棍荡开那么简单了。
东方不败只身入险境,一人一剑,仿佛有一种即使天下所有人与他为敌,都难堪他一剑的气势。
“这位兄弟是哪个堂的?”
面对罗钰的问话,东方不败的注意力却转到了任我行身上。
任我行在练吸星之前,武功已经颇有造诣,就算如今手里又多抱了个孩子,也绝不至于轻易就被这么几个人困住。可现在远远地就能看出他身形滞缓,掌风虽然仍见刚猛,却明显后力不足。若不是到了近前,发现那清朗的眉宇之间隐隐笼着一层青灰之气,他简直都要怀疑这一切都是任我行这个老奸巨猾的小人故布疑阵了。
“原来是中了毒,难怪被人欺上头来了还能一言不发。”东方不败突然有些幸灾乐祸。想当年他夺位之时,任我行这张嘴,可是在西湖下的地牢里骂了他整整十二年。只是今日,他还真非出手不可。任我行若是就这么死了,就算他最终还是做了这日月神教的教主,不是从任我行手上夺来的权位,他又怎能叫是报了前世之仇?只有再与任我行站在一处,一较高下,方才不负此生!
“我风雷堂连夜召集三百名兄弟,已在山下待命。”东方不败面沉如水,看向罗钰的目光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不可能!”此言一出,莫说他带来的那些人,就连罗钰也是神色剧变。他这里虽只有百来个人,可还有另一拨人手趁着夜色清理黑木崖上任我行的亲信,就是为了防止有人发现异动,向山下召集人马求援。
“你们的诡计,拖得住黑木崖上其他几个长老,还能拖得住我在山下的人马么?”一直没开口的任我行连施重手,将缠斗的两人双双震退一步,终于缓缓的说出一句话,“还是你已经将上崖的索道给毁了?”
罗钰大惊失色,他只有一夜的时间,安排手下众人上山已是不易,原先只想神不知鬼不觉的行事,哪里还敢大动干戈的去会上崖索道?眼下任我行已成困兽,他出奇制胜的突袭险招眼看就要得手。也不知哪个环节提前走漏了风声,还是叫任我行起了防范之心,竟连夜召集手下亲信。
事已至此,他也来不及去想到底问题出在哪里,脑海中只剩下速战速决一途可行。听任我行的口气,他既然是连夜召集人马,那就是说这是在他中毒之后的事了。而且这些人尚在黑木崖下,只要在他们赶到前,将此间之事处理好,那就算是黑木崖上其他的长老,也只能是回天无力了。而任我行身中剧毒,剩下的那个虽然招式精奇,却内力平平。
一念及此,杀机顿现。向身后众人打了个手势,当先铜棍一扫,夹着令人窒息的如刀劲风,向东方不败攻来。
东方不败嘴角噙起一丝轻蔑的笑意,不退反进,沉肘一压,剑尖上挑,轻灵的划向他下颚,人已经趁势抢进了罗钰铜棍圈内。
罗钰本来定下的策略甚是高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