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不对劲
苏玥第一时间便察觉到了,沈沐辰变化的脸色。
先前那种不安的感觉,不好的预感,又涌了上来。
“沈~沈沐辰,你怎么了——”
苏玥试图同他沟通,但正说这话呢,不知从哪儿突然冒出一股奇香,她整个人眼前一黑,便失去意识完全昏睡过去。
……
不知过了多久,待她再次醒来时,独自一人身处于绯红色帐幔包裹的床榻之上,没有任何异样。
苏玥摸了摸惺忪的睡眼,一时也有些分不清,方才是不是尚在梦中。
她带着疑惑,缓缓起身,抚开床幔,向外寝的方向唤了几声“柳世芝”“雪儿”,可是孱弱的女声投到空荡外寝,半响都无人回应。
她总觉得今日有哪里不对劲,可一时又说不上来,杏眸满是不安地打量着空无一人的房间。
这样的不安一直持续到了半刻后,当有些口渴的苏玥,走至桌边,执起一个镶着梅花的白釉茶杯,准备倒茶水时,才发现了一些端倪。
瓷杯被人换了!
三年前柳世芝入赘相府时,曾带来了一套价值连城的,墨竹纹理碧釉器器具作为“嫁妆”。而后这屋内所有的器具摆件,包括这茶具都被换成了这套碧釉。
可眼下这套“嫁妆”之一的茶具,竟被换下了。
苏玥第一反应就是,柳世芝将自己的“嫁妆”拿出去换钱,供给他的心上人花了?!
可她回头扫视整间屋子,竟发现不仅仅只有这套茶具被换下来,而是所有的竹纹器具还有织物都被换了下来。
也就是说,与柳世芝所有相关的物件都被换了下去。
而苏玥之所以没有第一时间察觉到,便是因为这些重新被替换上来的物件,她也很是熟悉——皆是三年前她屋内所用的,而这其中大半都是沈沐辰当年亲自布置的。
至此,苏玥心下已了然这一切都是谁做的。
她神色复杂地望向这满屋的“旧物”。
她不知沈沐辰,到底是如何找到这些同当年一模一样的物件,更是震惊于它们的摆放位置还有角度,都同记忆中的完全相似。
苏玥本不太在意这些身外之物,但此时此地沈沐辰如此这般还原出来,她不免也陷入回忆中,甚至对这些 “旧物”“旧人”还有“旧事”,生出了些许动容。
……
半刻后,寂寥的外寝终是传来一阵开门声。
苏玥抬眸望去,来人竟还是沈沐辰。
此时他的眸中带着熠熠华彩,唇角带着微扬的弧度,穿着一套青绿骑装,步履恣意地踏着正午的暖阳向苏玥缓缓走近。
此情此景,再配上这满屋子的“旧物”,一切仿佛真正回到了三年前,回到他们从未分开的时候。
苏玥淡漠的眸子,也恍惚间被照亮了几分。
但仅仅是一瞬间,理智回归,她又马上回过神来,疑惑地问向来人:“方才我为何会昏睡过去?你是如何进来的?这满屋子的旧物你是何时换的?”
沈沐辰并不答话,只是自顾自地在苏玥身前站定,而后从怀中拿出一包芙蓉糕,放到苏玥面前。
苏玥见他如此,秀眉不禁又蹙了起来,“沈沐辰,你到底——”
然而她的话还未说话,又有一名长相清秀的黄衣婢子,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汤走了进来,放在苏玥面前。
待那名婢子退下后,沈沐辰才开口说道:“玥儿,先喝药~这是从塞北来的医师新帮你配的。他给你探过脉,说这三年你的先天肺疾,已被调理控制地很好,只肖再用上几副他的方子,夏至便能出门~介时,我带你去西市逛灯会,带你去城郊摘芙蓉,看野荷花——”
“沐辰,够了!你先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柳世芝哪去了,为何给我新换了一个医师,还有刚才那个婢子又是谁,为何房中的雪儿也一起不见了?还有你为何能从正门直接进来?外面的护院还有药侍呢?”
苏玥满是疑惑地望着沈沐辰,她对今日所发生的一切,都有种说不出来的不好预感。
然而对面的沈沐辰仿佛看不到她的急迫不安,依然不答,只是将那碗黑乎乎的药汤拿了起来,递到苏玥身前,柔声说道:“你喝完,我便告诉你好吗?”
几息无声的对峙后,苏玥叹了口气,将信将疑地接过药汤,执起汤匙,尝试性地喝了一小口。
可下一刻苏玥便面露苦色,这药汤比之柳世芝平日里配地,还要苦上许多,属实有些难以下咽。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沈沐辰极有眼色地,马上拿起一块芙蓉糕抵到她的唇边。
苏玥想都没想,赶紧启唇含住那块芙蓉糕,咀嚼起来。
当然,此时的苏玥已无暇顾及那喂完芙蓉糕后,却没有立即离开,反而似眷恋、又似宠溺地,在她唇畔上摩挲的手指。
待苏玥口中的苦味被压住半数,回过神后,那扰人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