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诞疯魔
苏玥在屋内唤了两声芳慧,无人应声,倒是将柳世芝唤了进来。
“苏姐姐,别喊了,芳慧不在,我听药侍说,昨日她便与你告过假。”
苏玥忧心忡忡地说:“她只说需去医馆针灸,并未说需如此久。”
柳世芝:“约莫是针灸后嗜睡了些,晚点便回来了。”
“嗯——”
柳世芝的话,反而另苏玥的思绪更加纷乱。若芳慧昨夜一宿未归,那她身上的寝衣又是谁换上的?有一个答案呼之欲出,但是她却不敢触碰分毫。
她突然又记起昨晚柳世芝归家时,可能会碰到沈沐辰,便赶紧问他:“你昨夜何时回来,内寝就我一人吗,可有人服侍于我?”
“苏姐姐,我昨儿个忙了许久,丑时才归,累得直接在暖阁的塌上和衣而卧,怎还会去管内寝有几人?再者,那芳慧都与你告假了,何人还会大半夜在内寝服侍你?”
话毕,苏玥皙白病态的脸颊上,却突然窜出了几抹可疑的红晕,而后她便反驳道:“无人,无人服侍我。”
可他柳世芝是谁,医者的望闻问切都被他参透了。当他看到苏玥脸上这几抹不正常的红,便有了推断——这几抹红可能是因为自己。
是以,他十分为难地对着苏玥说道:“苏家姐姐,你方才问那话是不是在暗示我什么?我需再与你重申,我已有心悦之人,你不要与我相处久了,便起些不该有的念头。我是断然不会因阴阳调和之说,就进那内寝服侍你。”
苏玥思绪繁杂的心,被他搅得再次心梗:“你尽管放心,我会遵守契约的。你先出去,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柳世芝:“哎,你也不要想不开,我们——”
“出去!”
暖阁终于又安静了下来,但是苏玥的心还是慌乱不已,她的思绪亦是纷飞繁杂。
她虽自小便和沈沐辰十分亲近,但也从未有过帮对方换衣服这样逾举的行为,何况她内里的小衣也被人换了下来,不知所踪。
她昨日已向他言明了成婚之事,而他却突然如此亲密地帮她换衣服,到底意味着什么,她确实不明白,并且甚是不安起来……
酉时,芳慧方才归府。
“小姐,我回来了,听说您今晨找我问话。”
苏玥看着她比去时更加惨白的面庞,疑虑道:“你去的哪家医馆,怎会越治越严重,我让柳世芝再帮你瞧瞧。”
芳慧:“是女儿家的病,我专门去城外找了位女医师帮我治的,她说今日吃点药休息下便好,还是不要麻烦姑爷。”
苏玥听此,便不好在说什么,只让她下去休息。
……
自这日芳慧回府后,她除了变得有些沉默寡言外,并无其他异样。
而沈沐辰亦有三日未来相府,苏玥的生活又归于平静,好似三日前那人回来所发生的一切都是假象,她依然是一个人坐在窗边的躺椅上,淡淡地晒着太阳。
“大事件!大事件!”一身竹纹白袍的柳世芝,又毫无端正可言的从院门口向苏玥大声喊道。
苏玥并未回他一言半语,可柳世芝已经习惯她的这种淡漠,亦不挫败,反而自顾自地边倒茶边说:“沈沐辰,他,真是疯了!枉我少时还把他当做少年英雄来崇拜。哎,想当年,我还和他……”
柳世芝细数着自己的回忆,并未注意到对面之人焦急地神色。
直到对面之人从躺椅上起身,而后泪流满面地扯着他的袖子,颤抖又破碎地问道:“沈沐辰,怎么了?他出了什么事?你快说啊!”
柳世芝见到如此的苏玥,竟一时被定在原地,手足无措。
“你快说啊!”
柳世芝急忙收敛了异色,看着她的眼色,小心翼翼地说道:“我听闻,今晨朝堂之上,陛下本是要为塞北归来的三军将士们论功行赏,可哪知大监刚点到沈沐辰的名字,还未说是何封赏,那沈沐辰便醉醺醺地打着酒嗝,倒在了大殿之上。
不仅如此,一旁的郭副将本是好心想将其叫醒,哪成想他被叫醒后,突然从怀里掏出来一女子小衣,而后对着那郭副将说‘红儿在找此物吗,今天便不穿了吧,嗝’。
这千百年朝堂之上,何曾有过如此荒诞之事,陛下当即下旨,撤了他的将职,押入皇司,听候发落。
下朝后,众人便将这事传开了,都说他定是疯魔了。”
苏玥:“怎会如此,他并不是嗜酒贪欢之徒,定是有何误会,你快点,快点将我父亲请来潇湘苑!”
“好,好,你先别哭了,我这就将岳父请来。”
……
半刻后,苏相才至潇湘苑。
苏玥一见他来,便焦急地问:“父亲,沐辰到底如何了?”
苏相:“哎,我方才下朝后,询了沈府家丁才知,自那日归京后,沐辰竟在花巷流连了三天三夜。今晨亦是好不容易被几个副将找到 ,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