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Heart

能为力，甚至在医院公然和江云深吵了起来，大打出手，被医务人员制止了。

“别吵了。”

语柯不知何时醒了，站在病房门口。

“语柯……你怎么起来了？”何灿停手。

“你生病的事情，为什么不和我说？”

江云深早已无法将自己的悲伤完整地展现出来，可是谁都看得出他眸子里的痛苦。

姜语柯是谁？他最爱的女人，他可以为了她去死，可是绝不能眼睁睁看着她死去，现在的他唯一能做的，就是陪伴语柯直到最后。

尽管心痛，还是要笑着。

语柯说过：“云深，你还是笑起来的时候最好看”。

“我们进去再说好不好？”

“嗯。”

……

病房里一片安静。

“云深、何灿，我当初一言不发就消失了，真的很对不起你们。我的病是先天性的，没有办法治疗。你们…就放弃吧，我也不想住在这个地方，这儿的晚上真的很可怕。我们回家吧，我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啊，对不对？”

语柯平静的安慰让人更加心痛。

江云深和何灿低着头，他们都在努力隐忍着自己的情绪。

所有人都不愿意承认这件事情——姜语柯将不久于人世。

“那么……”

语柯深吸一口气，牵起他们二人的手，“江云深先生、何灿先生，你们愿意和我一起，度过最后一个月的时光吗？一个月以后，把所有事情都忘了，只留下那个美好的我。”

江云深看见语柯眼里闪烁的光芒，就和初次见面一样，富有生命力。

“好。”

“好。”

低沉如同低音提琴的嗓音，藏着深深的忧伤。

这几年和病魔做斗争下来，语柯早已经知道自己的命运，她什么也不想争了，静静地呼吸着安静的空气，和自己爱的人在一起，直到自己死去的最后一刻。这是她最后的心愿。

她甚至有些开心，因为这个愿望可以实现了。

有个词说得好，死而无憾。

姜语柯，没有白活。

虽然无父无母。

但幸好遇见了他们。

（作者：两男一女？少女你还挺贪心啊？）

……

这一个月的时间里，三个人去了很多地方，回忆了许多。

他们过得很开心。

可是每次发病的时候，江云深还是很心疼。他看她咬着嘴唇强撑着，有好几次都咬出血来。他真的恨不得得病的是自己。

何灿同样痛苦，甚至，他比他们更要痛苦。他既不能拥有语柯，还要看着语柯慢慢地被病魔折磨而死。

人生在世，为何有这么多苦难呢，为什么幸福总是要溜走呢？

苦的尽头为什么尝不到甘甜呢？

到底他们做错了什么？

……

那天，语柯提议要去看海。何灿没有跟来。

“云深，你看，海天一色，真的好美呢。”

语柯慢慢将头靠在爱人肩上。她的呼吸十分孱弱，江云深难以听清声音。

恐慌随着安静一点点地增加，他心里好像有一个黑洞，在慢慢吞噬着这一切的美好。

语柯忽然转头。

恋人之间最后一个，缠绵的吻。

这一刻，时间定格。

结束后，语柯感到异常疲惫，头歪倒在江云深的肩膀上，想眯着歇一会。

谁知道这一闭上眼睛，就再也没机会再睁开。

良久。

江云深颤抖地去探她的鼻息，颓然垂下手，一切都到此为止了吗……

“语柯？别睡啊？快起来啊，我们等一下不是说好了要一起回家的吗？”

“姜语柯……”

眼眶早已红了。

江云深抱起怀中的人。

“拜托，再等等我，再给我一次机会，再给我一点时间，好不好？”

拜托，拜托，拜托……拜托不要这样子，拜托不要再睡下去了，睁开眼再看我一次，怎么可以就这样不负责任地再一次从我眼前跑掉啊，怎么可以这么狠心……我不允许，不允许，绝对不行……——by 江云深。

……

黄涛接到了病危通知书。季秋思的家人从头到尾没有出现在医院里。

医生说这几日要是再找不到心源，恐怕情况就无法挽回。

“不可能！医生你救救她，救救秋思，我求你了，我一定会找到心源的，我绝对不可以失去她！”

黄涛就差没给医生跪下去，医生可受不起这一跪，可这有什么办法呢？眼下唯一的机会就是心源，偏偏又找不到适合的人选。

黄涛不相信这是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