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跌落低谷
“哎呦,丑女也有今天呀!”
朱柏峻更是鄙视地瞥了一眼兰晴,随即牵起苏雅婧的手,比翼双飞地滑出溜冰场。
他们之间宛若两束情窦初开的暖阳,撒在寒冷的冰面上。
温暖如煦着彼此,相互辉映,容不下任何人。
此情此景,羡煞旁人,却深深刺痛兰晴的心,凄凉到无人知晓。
柯晓芬急急忙忙地溜过去,拉起兰晴的手,轻声:“兰晴,没事吧,我牵你去那边休息会吧!”
兰晴紧握柯晓芬的手,麻木到没有痛感,失落如温暖阳光消逝的那一刹那。
她灰头土脸地溜出冰面。
眼泪一直在眼眶打转,极力克制不流下来。
三天后,上午时分,数学课堂上。
兰晴的脑海中不断闪现,那天在溜冰场,朱柏峻与苏雅婧亲密无间的画面。
她的右手不停地旋转着铅笔,眼神飘忽不定。
注意力始终无法集中在那些冰冷、枯燥的阿拉伯数字上。
“兰晴,请你站起来。”
“回答我刚才讲了什么内容?”站在讲台高处的班主任,一眼就瞧见兰晴的不对劲。
兰晴被惊了一下,缓缓地起立,举目四望。
她支支吾吾:“嗯嗯……,不知道呀!”
班主任瞪大双眼,伸长脖子,盯视兰晴的双眼,四目相对。她高声:“兰晴,你的数学基础知识非常薄弱,每次考试都
是不合格。”
“所以,上课一定要集中注意力,认真听讲。”
“双休日在家,要反复地做习题,复习、巩固基础知识。”
班主任环视全班同学,苦口婆心:“中考是莘莘学子的第一个转折点。”
“这场马拉松即将迎来最后冲刺阶段。”
“一寸光阴一寸金,寸金难买寸光阴。”
“请同学们,且行且珍惜。”
三个月后,班主任站在讲台中央,高声宣布:“兰晴,中考总分为三百六十分……”
坐在下面的兰晴,突然感觉脑袋嗡嗡响,什么也闻不见。
埋下头,紧闭双眼,不敢直视前方,更不敢抬头。
她的内心独白:“倒霉的分数,宛若三百六十根织补针,一针一针地扎在胸口上一般疼。”
“真希望教室里只有我一个人。”
“成绩就像滑滑梯,爬上去很难,滑下来不过一瞬间。”
“可这一瞬间,好似一万年。”
班主任只是在完成基本的工作职责,当她把全班同学的总分成绩全部念完之后。
她似乎没察觉到兰晴的难过,也没有指名道姓,声如洪钟:“四百分以下的同学,上不了重高、普高,但可以就读成人中专。”
兰晴的内心独白:“天啊,什么是成人中专?”
“多么刺眼、扎心的四个字呀!”
“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
“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班主任清了清嗓,面带微笑:“分数是检验一个学生学习成绩的手段,并不是唯一标准。”
“努力学习的过程胜于止步不前的结果。”
“未来的人生还很漫长,不到盖棺定论的那刻,必然存在无限可能。”
“人生漫漫,未来可期!”
“最后,预祝同学们,成为最好的自己。”
暮色降临,夕阳的余光静静地泻撒在回家的路上。
任凭微风轻轻地吹到兰晴的心上,想起那糟糕的分数,面颊上滚落下不争气的泪水。
她低下头,垂头丧气地拖着沉重的步伐。
每一步都走得如此的艰难与漫长,感觉回家的路没有尽头。
灰暗的天空,弥漫着压抑的空气。
天空漂浮的云朵,树上停留的小鸟,地上的野花、小草。
仿佛都在嘲笑她,嘲笑那少得可怜的分数。
朱柏峻骑着单车,从兰晴的身旁掠过。
他甩起飘逸的刘海,头也不回地呼啸而去。
柯晓芬、施晗、吕芊蕾、季帆、黎天,纷纷越过兰晴。
他们并肩前行,一路上谈笑风生、欢声笑语。
兰晴此次的分数,此刻的心情,似乎与他们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