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身高停滞，遭受歧视

六岁，兰晴确诊为“病毒性心肌炎”。

那年，寒冬腊月，凌晨两点。

兰晴躺在沙发上，翻来覆去、有气无力：“妈妈，我难受，妈妈，我难受。”

咏国催促道：“花芝，快点打电话给高医生。”

花芝速即穿上羽绒服，拿起电话挂机，焦心如焚：“喂？是高医生吗？我是花芝。”

“哦，花芝，你好，我是。”高医生睡眼惺忪，但坚定地道。

“我们家晴晴，身体不舒服，麻烦你去一下卫生所，好吗？”

“好的，我马上过去。”高医生睡意全无。

花芝抱起兰晴，心疼地道：“妈妈的心肝宝贝耶，我们马上去高医生那里哦！”

卫生所内，白发苍苍、仁心仁术的高医生右手持听诊器，轻轻地贴在兰晴的心房。

他认真地瞅着左手腕上的手表，一秒、两秒、三秒……

高医生眉头微皱，高声：“有早搏，赶紧送省儿保。”

花芝拿起电话挂机，心急如焚，拨通：“喂？小妹夫，不好意思，这么晚打电话给你。”

“晴晴，需要马上送省儿保，你可以开车送我们去吗？”

电话那头回应地铿锵有力：“好的，我赶紧过来接你们。”

一个多小时之后，咏国抱着兰晴，冲进急诊科。

一位年轻护士迎上来，询问道：“是谁不舒服？”

花芝急忙上前，忧心忡忡：“哦，护士，孩子心脏有早搏。”

其余几个年轻护士一拥而上：“请把孩子交给我们，家属请在外面等候。”

半晌之后，一位主治医生走出来，高声：“哪位是兰晴的家属？”

花芝焦急万分：“医生，你好，我是兰晴的妈妈。”

主治医生耐心：“孩子的病情有生命危险，必须立马住院。”

“这是病危通知书，需要签字。”

花芝倒退了几步，身子发软，稍稍站不稳。

她握笔的手不停地颤抖，脸色惨白，瞬间热泪盈眶。

咏国见状，速即夺过花芝手中的签字笔，敢勇当先：“我是兰晴的爸爸，我来签字。”

兰晴的小姨速即扶住花芝，宽慰道：“姐，晴晴吉人自有天相，我们家都是善良的人，老天爷一定会保佑晴晴的。”

花芝捶胸顿足、悔恨交加：“都怪我！都怪我！都怪我！”

“要不是当年怀晴晴的时候摔了一跤，晴晴也不会早产。”

“肚里呆一天，胜外边十天。”

“是我害了晴晴呀！”

兰晴的小姨，镇定自若：“姐，你先冷静，听我说。”

“足月的孩子的确好养，但是后天养育更重要。”

“不要纠结过去，我们要展望未来。”

“只要我们用心呵护，随着年龄的增长，晴晴一定会痊愈。”

一个月后，晌午时分。

兰晴顺利出院。

咏国和花芝办理完出院手续后，他们牵着兰晴的手，走进主治医生的门诊室。

咏国和花芝，纷纷上前握手：“谢谢医生，谢谢医生！”

主治医生耐心告知：“不客气，这是我们医生应该做的，孩子能够康复出院，我们作为医生也是倍感欣慰。”

“感冒容易诱发病毒性心肌炎，日常生活中要注意保暖。”

“营养均衡，合理运动，切忌剧烈运动。”

花芝焦急万分：“请问医生，孩子这个病会痊愈吗？”

主治医生信心百倍：“只要你们平时多加注意，及时复诊。”

“等到青春期发育，这个病会带出的。”

闻言，咏国和花芝相视而笑，喜极而泣。

花芝抱起兰晴，在她红润的小脸颊上亲了一口。

随后的六年间，兰晴饱受病毒性心肌炎的困扰。

病情断断续续地复发、好转……

吃药、打针、输液几乎占据她整个快乐的童年。

幸运地是，在咏国和花芝的精心照料，不离不弃之下。

直至十二岁，青春期发育那年，兰晴的病，终于痊愈。

那年春节，酒店包厢内，全家人一起吃团圆饭。

婶婶好言相劝：“晴晴，你要往上多跳跳，多运动，比如跳绳、跑步，对长高有帮助。”

“女孩子又矮又胖，长相不漂亮，以后找对象很困难的。”

“无论是学校里的同学，还是单位里的同事，尤其是男生，会嫌弃你的。”

姑姑见风使舵：“是啊，你这样的身高，出去找工作的话，用人单位以为是雇佣童工呢！”

姑父不苟言笑：“长相倒也不算太难看，如果身高达标的话，可以弥补脸蛋的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