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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
几个丫头巴不得一声,赶紧福一福下去了,寒琅又向门口母亲的陪嫁钟氏递个眼色,钟氏退下。九岁的宋寒琅拉紧了母亲双手。
“怨不得母亲生气,凡事总还要防微杜渐。就说这花瓶,平日总撂在桌沿,人人不在意,说是不妨事,到底还是跌在地上,便救不得了。”
顾氏听出这话是在安慰她,顿时满腹委屈,想一想又忍下去。“不干你的事,好生读你的书。”
寒琅笑道:“母亲这一年总是忙,寒儿的书也不问了。儿子前头中了秀才,母亲也不理儿子一理,酒都不肯置一桌。儿子还读的甚么书?”
顾氏破涕为笑,拉了儿子手在他脸上抚一把,“委屈我家秀才了,母亲这就给你补一桌。后头我闲了可要问你的书,你要仔细着。”
寒琅笑道:“少不得吃完这顿酒,连夜补起来罢了。”说着拉了母亲便往后房踅去,“母亲累了,儿子教人去烧热汤,母亲泡了好生歇一歇,晚些起来同儿子一道用点心。父亲走时吩咐儿子,要好生服侍母亲,他年回来若见母亲瘦了、憔悴了,儿子吃不了兜着走。此时趁父亲没回来,母亲可怜儿子,要多吃些。”
顾氏听得发笑,被寒琅拉去了。当夜仍是哭了一宿,第二日眼睛肿得桃儿一般,过后更是一连几日肿着眼睛不能见人。
寒琅连日陪伴安慰,只是于当日事,他亦不肯多言。父亲从来教以正道,寒琅亦觉寒石散之事大不妥。可思及玉官儿、芹官儿,一个几乎丢去性命、一个险些流落烟花,若以心论,寒琅甚觉母亲处置不当。然而事已至此,母亲坍了台面已是委屈不已,他又怎肯为母亲平添烦恼?
当日家主托付内事,母亲不及询问父亲便应下了,后头父亲复下家信,言语间并不大作兴此事。而今母亲意欲卸任,寒琅犹豫再三是否向父亲告以实言,想了又想,还是作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