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 明枪暗箭

等一众贵人坐定之后免礼，大家各自回到席位上，宴会便开始了。

礼部准备了一些清爽醒目又别致的舞乐节目，一派的诗书之气，不喧嚷吵闹，很是雅致。

看的出来也是专门为了投太后所好。

高台上的太后对这节目大约也十分满意，眉眼之间都是笑意。

容灿年纪小，喜欢热闹，倒是觉得这些节目太安静了，柔柔弱弱的看的只打哈欠。

但始终谨记母妃教导，坐的端端正正的，可不敢表现出一点不喜不耐之色来。

沈凝安静地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也曾不露痕迹地留意周围一切，但一切平稳，似是她太紧张了似的。

偶尔她望向容澈两眼，容澈面色平常，朝她微笑以对。

宴会就这么平缓地进行着。

一场水墨舞结束之后，嫔妃席上的蓉妃忽然跌在了贴身嬷嬷身上，引的边上几名嫔妃低声呼唤，也引起了太后和景和帝的注意。

景和帝朝蓉妃看去的眼神很是担忧：“你不舒服？”

“臣妾、臣妾没事，没什么。”蓉妃撑着身子坐正，脸色苍白看起来随时要昏倒的样子。

容灿的脸色也立即担忧起来，低声说道：“最近母妃一直吃的不多，晕晕沉沉的，怕是坐太久撑不住了。”

沈凝眸光微动，朝着蓉妃那边看了一眼。

裴皇后这时与太后说道：“母后，蓉妃怕是生病了，不如让她先回去休息？”

“好。”

太后淡淡道：“身子要紧，坐不住就回宫去吧，请个太医看一看。”

蓉妃在宫中一向谨小慎微，这种场合怎敢提前离去？于是急忙说：“臣妾没事——”

景和帝一摆手说：“别硬撑着，回去休息。”

蓉妃便也不敢说什么，由着身边嬷嬷扶着起了身，朝太后和帝后方向行了礼，便由伺候的人扶着离开了。

容灿担心母妃，便与景和帝和太后说了一声，跟上去相送。

沈凝目送容灿离去，等她走远后，沈凝收回视线时，忽然发现五王容熠也似盯着大殿门口的方向，神色很是微妙。

沈凝不由微微皱眉。

沉吟片刻，在下一个节目开始后，沈凝也悄然离席。

沈凝一出承云殿，黛月快步上前来，“小姐怎么出来了？”

“九公主呢？”

“随着蓉妃娘娘回宫去了。”

“是么……”

沈凝回想着今晚的一切，方才容熠的神情，心中不宁静，附耳与黛月说：“你去找容灿。”

“有人问，就说我让你去送卫先生炼的养身奇药给蓉妃娘娘的，找到容灿之后陪在她身边，然后顺便看看，是哪个太医为蓉妃诊病，了解一下病情。”

黛月应了一声之后离开了。

沈凝在承云殿外廊下站了片刻，思忖了片刻，正要进去，忽听殿内景和帝出声，说在碧波台为太后准备了一份礼物，要容煊去拿。

沈凝猛然间止住脚步，又没有进去。

门前小太监诧异地问：“沈姑娘，您怎么不进去了？”

“我……”沈凝回神，低声说：“我先更衣一趟，再进去，我知道路，不劳烦公公，您忙您的。”

那小太监连忙应是，又退回了一边去。

沈凝便顺着宫廊，转到承云殿后方去了。

但她当然不是真的去更衣，而是觉得事有蹊跷——

先前容熠的那一眼她始终记得，如果容煊前去碧波台的时候，寿礼出了点什么问题，弄出什么不吉之兆来，岂不是又给了容熠拉踩的机会？

沈凝转到暗处，“齐二。”

“属下在。”一身暗青色劲装的齐二鬼魅一般出现在沈凝身后，“小姐吩咐。”

“你去碧波台那边看一眼，细致地查一查，看有没有什么不对。”

“是。”

齐二很快离去。

沈凝绕到承云殿前的时候，正好看到容煊带着人前去碧波台。

容灿那边黛月去了，碧波台齐二去了。

照理说，沈凝应该回到大殿之中去，只是实在不放心，倒是脚下生根一般，站在原地许久没动。

好一会儿后，沈凝皱眉深吸口气，还是没有进殿。

蓉妃虽然柔弱，但一向都很小心，今日太后寿宴忽然脸色那样，本身就让人觉得蹊跷。

容熠更是不怀好意……

沉吟了一会儿，沈凝隐入暗处，决定亲自去碧波台一趟。

沈凝自小时常进宫，对这宫中地形一直十分熟悉，这一次哪怕是自己乘着夜色前去，避开禁军巡防也是轻车熟路。

只是今日穿的衣裳太过淑女，反倒不够轻便。

沈凝便把裙摆小心地捆起来，将发髻上的流苏簪也拆下拿好，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