弑魔鞭
陆雪缘说:“做什么?”
中间的男犯人脸上一条刀疤,旁边那位鼻子上一个黑痣,黑痣上还有一撮毛。
“其实没啥,我们兄弟就想快活一下。“那恶棍嘻嘻哈哈地搓手,“姑娘不会介意吧。”
陆雪缘被气笑了,翻了个白眼:“不想死的话,快滚,别怪我没有提醒你。”
话音未落,膝关节处挨了一记狠脚,少女脑海中闪过电光石火,瞳孔猝然收缩,面容却异常淡定,仿佛早就料到。
疼痛如期而至,发丝被狠狠揪起,腹部一痛,拳头雨点般砸下来。
陆雪缘虽然抗打,但到底是个少女,被几个高出两个头的恶棍连踢代踹,说毫无感觉那也是不可能的。
幽暗的柳叶眼眸中,一丝冷芒转瞬即逝,耳边是恶毒的咒骂。
“花魁还在老子面前摆谱,不掂量掂量自己的位置,怎么,是不是担心钱给的不到位?”说完,几张银票甩到脸上,纸质边缘锋利如刀,差点划伤她。
侧脸贴着粗糙的墙壁,陆雪缘痛得能看到破皮的血,她狠狠地咳了几声,咬着血道:“滚,我不想说第二遍。”
“不如这样。”恶棍掐住少女的脖子,竖直向下拉,另一只手解开腰带,“你帮帮老子,要是做的好,就考虑放过你。”
“一个花魁,她本来就是做这个的!装什么清纯!”
“就是啊,小娘们儿,被摸了很爽吧。”
后背的指头蜷缩起来,少女不知是反射动作还是什么,分明没有用力,可腿脚一蹬,竟然给人踹出五米远!
瞳孔里燃着黑色火焰,她一步一步走过去,双手抱拳又分开,生出一朵黑雾层层剥离的魔球。
撕心裂肺的哀嚎传遍地牢,几个恶棍张牙舞爪,五官乱飞,他们缩在角落里发抖抽搐,仿佛中了羊癫疯,眼耳口鼻都迸射出血来。
陆雪缘微怔,立刻收了魔气,瞳孔也恢复正常颜色。
看着已无气息的恶棍,她瞬间意识到自己的冲动。
完了,老本行干顺手了,竟忘记这里是地牢,怎么就用力过猛把人打死了。
这时,前方锵锵两声巨响,铁门敞开了。
见来人了,牢里的罪犯沸腾起来,纷纷大叫,有咒骂的,有抱怨的,也有喊冤的,乱成一锅粥。
一个身穿轻甲的男人走到她面前,身后的鲜红色披风迎风翻起,摇曳在半空中凛凛威风。
陆雪缘仰头,僵了半响,随即媚眼如丝地笑了,“你来啦,我正要找你,你就来了,果然,心有灵犀啊城宁。”
顾城宁失望地怒视着她,语气毫不留情:“雪缘,真想不到,我们会以这种方式见面。来人啊,把她带到审讯室!”
他身子一歪,避开搭在自己肩膀的玉手,同她拉开一些距离。
见到如此举动,陆雪缘收敛了骨子里的风情,唇角勾起一个没有感情的弧度,笑容也从嗤笑转为苦笑,紧接着就被两个士兵架着胳膊,拖走了。
顾城宁指甲点着案台,正要说点什么,审讯室大门一开,进来几个合欢宗以及其他门派的弟子。
他们无一例外,都是陆雪缘手下亡魂的家属,得知亲人被一个丫头片子弄死了,一个个哭天喊地,辱骂少女不要脸的扫把星,请求守城将军治她的罪。
冰冷血腥的审讯室画风突变,如同菜市场,乌泱乌泱的叫骂不绝入耳,少女没有反驳一句,只是认真地聆听着,她跪了多久,那些人就骂了多久,都不带累的。
短短几分钟,已经从“罪商之女”、“贱奴隶”骂到“凶手”、“妖女”了。
吵嚷声震天响,叽叽喳喳,嚼舌根的长舌妇都要甘拜下风。
顾城宁脑瓜子嗡嗡的,命下属维持了一下秩序,随即审问她:“那些人是不是你杀的?”
谁承想,少女没有半分慌张,而是跪在地上玩儿头发丝,呆呆地点头:“是呀,他们是我杀的。我可以实话实说,没必要撒谎的。喏,其中一个,还被我砍断了手指,剁掉了龙-根呢。”
纯情柔弱的语气,面容天真无辜,没有一丝情绪波动,仿佛不是在承认凶手身份,而是在讲述晚膳吃了什么。
顾城宁咬了咬牙,不敢相信,与自己朝夕相处的少女,竟然变成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他一字一句地问:“你为何杀人?”
陆雪缘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没什么,就是觉得很爽。”
多讽刺啊,她被人羞辱侵犯,情郎把礼物送人,还要问她为何杀人。
顾城宁缓缓摇头,他还没从连环小纸人案中冷静下来,又亲眼撞见陆雪缘杀人。
事实摆在面前,顾城宁不得不信。
曾经的他以为,陆雪缘温柔娇弱惹人怜,想不到,她温柔娇弱是假的,惹人怜也是假的。难怪父亲说,花魁女劣根难除,万万娶不得。
顾城宁单手持笔,声音气愤地颤抖着:“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