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你可有心

紫衣姑娘道：“阁下跟我一路，何不现身？”

白筱悠从暗处走了出来，大大方方上前道：“小女子白筱悠，看牧姑娘长得好看，可否与牧婉交个朋友？”

牧婉摘下面纱巧笑倩兮，笑起来有两个小酒窝，“妹妹这般，好生有趣。姐姐告诫妹妹一句，好奇心害死猫。”

“牧姐姐，请问红绳铃铛是在哪里买的？我想送给我姐姐。”白筱悠问道。

牧婉温婉一笑，“小可爱，脚上可不能随便佩戴东西，红绳脚链是妾作为□□的最后一丝尊严，或许是自欺欺人，骗自己并不是□□。”说完眼底透露忧伤。

见状白筱悠安抚道:“姐姐，有些事藏在心里反而不好，我可以当一个很好倾听者。“

听了白筱悠的话，牧婉诉说起往事:“我本是官家小姐，自幼锦衣玉食，有非常疼爱我的父母和哥哥，还有一位让旁人羡慕的青梅竹马夏驰。儿时，夏驰总缠着我，“姐姐等我长大了，我娶你可好？”

那时候他有些幼稚，不是我所喜欢的。他总能在你不开心的时候，笨拙哄着你开心，会偷偷攒下钱送你胭脂水粉，他的赤子之心打动了我，我们陪着彼此长大。

我们相约一起放孔明灯，夏驰牵起我的手，深情款款与我对视，“婉儿，我写了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那一刻，我的心控制不住好像有一面小鼓，“咚，咚，咚……”作响，牧婉脸颊泛起了一层红晕，怯生生道：“愿夏驰高中，我们在一起长长久久。”

夏驰上京赶考，我往他怀里塞着包裹叮嘱道：“包裹里有我准备的吃食，路上别饿，我不在你身边，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他抱着我不舍分开：“婉儿等我回来。”

“愿君许卿情深似海。”

“他日金榜题名，十里红妆不负卿。”

牧婉做子推燕，庙里去上香，愿夏郎得偿所愿高中，一路平安。日复一日等待，终于等来夏郎衣锦还乡，不曾想情郎另娶他人，人人都说金科状元夏驰迎娶郡主，以后要扶摇直上，平步青云。旁人言语字字诛心，我呆楞在原地，心疼得像刀绞一样，晶莹的泪珠，像断了线的珍珠，滚下面颊，好一会才缓过神，此时的牧婉，听不见任何言语，任凭雪花落在我冰冷的脸上，丢弃世家小姐教养，在街上，拼命跑着，只为你向问个明白，丫鬟撑着伞，在后面追着喊：“小姐等等我。”

当我看到你时，一切阴霾委屈，在这一刻消失不见，控制不住的满心欢喜，我日日夜夜思念的情郎回来了，未曾想再遇时，你满脸歉意对我说：“对不起，已经对不起我，不能再对不起她。”

我苦苦哀求：“夏郎，你是在骗我对吧？”夏驰施了一个眼神，下人顿时心领神会，将我丢出夏府，我撕心裂肺喊着：“夏郎，你出来见我，别躲在里面当缩头乌龟，夏驰你可有心？石头丢进湖里都能有波澜，你为什么现在都不愿对我说一句话？”

“不，你不是我的夏郎，你把夏驰还给我。”

周围围满人，对着我指指点点，待你出来时，却视我为污秽。夏驰皱着眉呵斥道：“牧婉，你的教养呢？现在和市井泼妇有何区别？我一直以为，你是一位知书达理，懂得自尊自爱的好姑娘。现在看来，当初是瞎了眼喜欢你。”

我顿时明白，哪怕，我对你掏心掏肺。现如今，你也会认为我自作多情，你我之间再无可能，失魂落魄回到家，把自己关在屋里，想不明白为什么人心会变，眼水控制不住涌出了眼眶，泪水模糊了视线，一边擦拭着一边痛骂自己没出息。

连着几日下着雪，这一天，牧府被官兵团团包围，夏驰拿着圣旨抄了我的家，只记得当时，我跪着求你放过我家人，以后绝不纠缠于你，你却冷漠低沉道：“罪法无情。”

我冲你怒吼：“我爹爹是被冤枉的，你不得好死。”你不理睬我，你命令官兵给我套上木枷。

牢里，一姑娘娇媚可爱挽着夏驰，身后跟着家丁，瞧着我的脸笑道：“这张脸好生漂亮，狐媚钩子，让我见了都心生犹怜，瞧瞧！这模样，做了官妓，才让人不为惋惜！”

夏驰并未回答，郡主有些不满，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袖：“夫君，你说本郡主讲的对吗？”见状夏驰哄着她，点了点头柔声细语：“夫人之美，岂是牧婉这种贱婢能媲美！”

郡主满意笑了起来，她对我讲道：“蝼蚁岂能窥窃日月光辉，本郡主的夫君，岂是你能染指！”

午时三刻问斩，监斩官是你夏驰，你无情道:“吉时已到。”天空下起好大雪，双手早已被冻得通红，却感知不到冷，有的只是体会到了五内俱焚的痛楚，肝肠寸断般的撕心裂肺，此时，分不清下的是雪还血。曾经爱我，疼我的，那些人，再也回不来。”

番外

龟仙掐指一算：牧姑娘，你前生可用四句概括

只伞孤影凭栏倚

惊梦彻晓潇潇雨

杜燕秋鸿难达意

红豆相思知几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