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9章 对魔神伸出援手的人类

魔神·欧提努斯是一个因为太过于想要回到自己记忆中的那个世界，反而遗忘了那个世界是怎么样的特殊存在。

即便拥有完全操作相位、时间、生死的能力，祂仍旧感觉到失却。

祂变得只能从人类身上获取一丁点愉悦。

而人性，就是其中最有意思的部分。

祂喜欢考验人性，尤其是那些不自觉便散发着光芒的灵魂，总是让祂忍不住想要试探其真假。

比如上条当麻，比如……佟古。

祂将上条当麻以及无数普通人的性命放上天平，逼迫佟古做出选择。

是继续想要用上条当麻对于自己那一丝一毫的触动来想办法干扰自己，并冒着这一切生命都被毁灭的风险。

还是放弃计划，用出所有的力量，甚至是拔出那柄枪，刺破世界，将真实界的那几个【超位】一并接引过来，与自己大战一场？

佟古眼睑低垂，瞳孔中没有愤怒，只有认真之色。

他右手收紧，浑身力量一瞬间坍塌如一，【绝对破坏】的概念一瞬间映照出现在这個世界。

那是无论任何防御、无论任何构造，都会被一击摧毁的绝对破坏力。

欧提努斯翠绿色的独眼颤动了两下，祂自然不会害怕，魔神早已超越死亡，更何况，这只是祂捏造出来的分身而已。

但让祂感到震颤的，不是这完全超越黄金境界的一拳，而是……

金色的愿力燃烧之中，上条当麻扭曲的右臂鲜血好似被染上金色，他不顾剧烈的疼痛，陡然挣脱，一把推开了欧提努斯那少女一般的身形。

右拳松松散散的握紧，打向佟古那平平无奇、却散发着让上条当麻全身细胞都在痛苦嘶吼的一拳。

这是上条当麻体内名为【前兆感知】的特殊能力，这让他这个肉体能力相比佟古差了十万八千里的人类，能够感应到佟古超越极限的一拳，并先一步推开欧提努斯，转身握拳对应。

但同时，上条当麻呼吸几乎要彻底消失掉，佟古收回的拳头，好似把方圆数十公里的空气一并排空掉了。

仍旧是普通人身体的上条当麻，因为缺氧而力气不足，甚至意识都开始模糊。

但他仍旧挡在欧提努斯身前，对着佟古的【普通一拳】，挥拳相向。

砰！

佟古面色认真，他自然不需要【前兆感知】这种能力，上条当麻的动作在他眼中，宛如慢动作。

但也正因为上条当麻这一拳是如此缓慢。

他反而能看清上条当麻眼中的坚决。

那是即便自己因此死亡，也坚决要捍卫这个世界、捍卫欧提努斯的决绝。

他不希望欧提努斯与自己生死相向，即便这么做的结局，是他自己死去，是魔神依旧笑傲天地间。

嗞~

金色的闪电从远处空间中闪烁，天使【艾华斯】再度尝试降临本世界。

祂同样钟意上条当麻。

这是祂所认可的人类英雄。

佟古眼神认真，没有丝毫迟疑、不忍或者后悔的情绪。

他一拳打出，下一瞬便与上条当麻的右拳相交。

世界瞬间失去声音、颜色，一切好似化作黑白，绝对的破坏力凌驾于一切权能之上。

那可怕的力量早已坍塌成了单纯的概念，密集程度比【龙王的叹息】这种顶级魔法还要复杂不知多少层级。

【幻想杀手】虽然能够消除一切特异，但消除的速度却会受到目标复杂程度的影响，此刻，那奇特的力量刚刚发挥。

可怕的破坏便已经发生。

佟古面色平淡，上条当麻身后欧提努斯瞳孔颤动，祂捕捉到佟古的神情与心思，那是一种怎样的平静。

这位【人之王】仿佛在说，既然你选择了这条路，那就走下去吧，即便是死亡……

他不会放水。

噗~砰！

血雾一瞬间喷薄而出，上条当麻的右臂连带着小半边身子，一瞬间破碎消失。

细胞都已经完全坏死。

轰！

那可怕的力道贯穿一切，轰然将下方席卷而起的巨大海啸，轰然打碎。

化作破碎的雨雾，一瞬间遮蔽整座学园都市。

“你……”

欧提努斯翠绿色的瞳孔微微散开，她看到上条当麻双眼已经闭合，好似失去意识。

某种更加可怕的力量，从他的断臂中出现。

巨大的龙首咆哮而出，八只巨大的龙头，凝结着完全不同的力量，一瞬间都从上条当麻破碎的右臂中喷薄而出，猛然咬住打出这绝灭一拳的佟古。

但欧提努斯此刻已经对这场战斗没有了任何兴趣，也没有了任何喜悦。

她看着那个失去小半边身体，生命迹象逐渐归零的黑发人类少年，向前走出一步，但似乎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