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
寿而来,总不好喧宾夺主,国公爷便当本宫是普通宾客,随意安排一番即可。本宫还是第一次来国公府,不若就梁由梁世子带本宫随意逛逛。”
当今圣上年纪渐长身体虚弱,甚少出宫,诸多事宜也开始往外放权,又因朝中年龄适宜的皇子仅太子一人,且太子殿下出自皇后膝下,名正言顺,因而他在朝中地位超然。
这番圣上特意吩咐太子和肃王来府上为老国公拜寿,可谓给足了脸面。
老夫人依言照办,便由着梁元朗出面领着人出去了。
待太子与肃王离去后,老夫人等人又回了明耀堂。
梁元星坐了大半日实在有些捺不住性子,没忍住便道:“外头聚了好些勋贵小姐呢,祖母和阿娘在屋内慢慢招待,我去招待外头的小姐们,顺便也带阿烟逛逛。”
她这番话说得乖巧,更何况太子在外头呢,梁夫人皱着眉头瞥了她一眼便也没拘着她。
待两人的身影消失在门外,梁夫人才与老夫人提了句心下担忧:“太子殿下年纪小,也不知容不容得下阿星这性子。”
她如今顶顶操心之事便是梁元星的婚事,原本梁家本意是低嫁女,毕竟国公府有功勋在身,朝上有梁元朗帮衬着,也不怕元星被人欺负了去,可如今圣上下了旨,绝无转圜之地。
如今她都不求元星日后得宠了,只求着她不惹祸,平安顺遂。
老夫人瞥了一眼梁夫人:“儿孙自有儿孙福,急不得,今日你也瞧见了,殿下宽宥有礼,是好事!你也莫太操劳。”
“儿媳记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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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元星带着虞秋烟一路行至湖边,她一路上辣手摧花,掐了不少梅花,将梅花枝往湖里扔,一边烦闷道:“惯会装腔,往常在宫中,每一次皇后着人去请他,他都忙着呢,谁知道是真忙还是假忙,显得我很稀罕他似的。”
这个“他”自然指的太子殿下,虞秋烟重生回来这几日,每次见元星,元星都要不满说上半晌气话,说到底还是对这桩婚事心怀不满,尚未接触便有了偏见。
往日里元星私底下可是说过不少“这个太子长得丑见不得人喜欢躲躲藏藏”,或者是“太子殿下脾性不好目中无人”诸如此类的话。
这条小径一侧临湖,一侧围着厚重的藤蔓花墙,好在前后无人。
虞秋烟听她发了会牢骚,才安抚道:“今日不就见着了么,我瞧着好歹是模样周正,也没有你所说的那么不堪。”
话落,还是提醒道,“你这些抱怨的话,咱们两个说说便罢了,小心隔墙有耳。”
而虞秋烟的担心不无道理,花墙藤蔓的另一侧,梁元朗正带着太子殿下与肃王二人从鹅卵原石铺就的斜径行来。
方才虽离得较远,但习武之人耳聪目明,梁元朗听见了,那他身侧的两人自然也听得一清二楚。
重重花枝漏出些许微光,眼见着晃过两道衣袍身影,又听闻这样两句话,一时之间,梁元朗本要介绍园中景色的话哽在了喉头。
而花枝背后的虞秋烟虽说着“小心隔墙有耳”,下一句却是:“今日你可瞧清了,我瞧着不只是模样,就是脾性也是和善的,至少眉眼含笑,日后相处起来也不会太为难,总好过像肃王殿下那样冷着脸。”
梁元朗不由扶额噤声。这怎么说完太子还要带上另一位祖宗!
梁元星虽有些被安抚到了,但还是撇撇嘴:“就算好脾性又如何?深宫大院于我而言,无趣啊,那就是……”
眼见着自家妹妹这话愈发要往大不敬的方向发展,梁元朗陡然扬声道:“二位殿下,可要去看看前面那梅林,如今这时节真是暗香浮动,繁霜晓白,意境非凡,正如诗云,渡波清彻映妍华,倒绿枝寒凤挂……”
太子抬手打断,含笑望着花墙后的身影,一言未发。
梁元朗见状,只好呵斥道:“何人在前方妄议?”
话落转头,又交握着手,向一脸莫测的太子殿下含歉道:“府上之人无状,扰到了殿下游园,容下官去去再来。”
梁元朗立马快步绕到了花墙之后,给元星使了个“快走”的眼色。
元星见状倒是反应极快,还拉着虞秋烟行了个丫鬟礼,捏着嗓子道:“少爷赎罪,少爷赎罪,奴婢知错了,奴婢自去领罚。”
虞秋烟目瞪口呆,起身后就被梁元星拉着一路钻进了一侧小径里。
梁家兄妹这套把戏不止耍过一次,往常梁元朗若要偷带元星出府,也经常将其扮作丫鬟,诸如此种戏份信手拈来。
但今日可是对着太子殿下,未来的君王啊,一不小心又要惹祸上身……梁元朗本意只是提醒自家妹妹快走,倒没想到他妹妹转头又挖了个坑。
好在跑得够快!
见那两抹身影从花枝后消失的无影无踪,梁元朗方才转到花枝侧:“府上丫鬟无状,还望殿下恕罪。”
这位太子得圣上厚望,虽看着脾性好,但年纪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