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之夜
圣心教堂的仪式办完后,大家就纷纷离开前往辉煌酒店。趁着这个空档,媒体记者们才拍到了一些内容,不过大多数都是一些非正面的照片。但这婚礼的铺排也足以让媒体们报道个遍。
辉煌酒店主要负责顾客们的中午晚上的餐饮和之后的社交舞会。期间方时安需要更换四次礼服,而且还要去酒桌上敬酒。
虽然季国权都会介绍每一位宾客,但这一张张的人脸仍然看得她晕眩。季迟宇倒是十分地得心应手。他已经看惯了这种虚伪的大场面,应付得妥善且不失分寸。宾客和亲戚们都对他赞不绝口。
方时安看着他这副温文尔雅的样子,很难联系到他之前对她发疯偏激的样子。
晚上的舞会是八点开始的。但方时安已经筋疲力尽了。她在休息室换礼服的时候差点就要睡着,女侍者不小心掉落了化妆镜,才惊得方时安睁开了眼睛。
先是新郎新娘来跳开场舞,季迟宇轻轻地托着方时安的腰,带动着她软绵绵的脚步。随后舞池里陆陆续续地来了一对又一对的舞伴。人们的兴致高涨,舞池里井然有序却又是一派热闹。
大家或是攀谈,或是嬉笑。方时安实在是太累了,再加上步伐一直打转,她忍不住的把头靠在了季迟宇的肩膀上,手也紧紧地攀住他的腰,好让自己的身体力量支撑在他的身上。
“怎么了?”季迟宇也埋头凑到她的脸颊上轻轻问道。
方时安没有回答,只是紧紧地抓着他的腰,把头埋得更深了。她太累了,累得不想说话。
“是不是太累了?”季迟宇也搂得她更紧了。方时安挣扎地点了点头。
季迟宇觉得她就像是一只小鸟扑腾在他的胸口。他慢慢悠悠地带着方时安退出了舞池,来到了旁边的休息区。
他拿了一杯橙汁,假装不小心的样子倒在了方时安粉金色的裙摆上。她立马推开椅子站了起来。这些动静也引来了别人的目光。
季迟宇顺势拉着方时安,假装地说了几声抱歉,然后带着她离开了这个聚会厅。
在车上的时候,方时安倒是一点困意都没有了。她问季迟宇为什么不直接离开,还要搞出弄脏礼服这一回事。
“欲盖弥彰。”季迟宇回道。
方时安转了个脑弯子就想到了是怎么一回事,如果新人毫无理由地提前退场,确实要引得人浮想联翩。可是这换衣服的由头也阻止不了别人浮想联翩,毕竟看季迟宇这架势,他是不准备再回去了。
他又补充道:“委婉的借口好过露骨的直白。”
“天色真黑。”方时安看着车窗外说道。她不知道等会去哪,也不知道这个夜晚要怎么度过。
季迟宇分分明明地变了一个人,最主要的变化,是来源他对她的欲望。这欲望大得让她害怕,却足以解释他十年间的改变。她真害怕他又像上次那样。
季迟宇开车来到了平泽饭店,他在这里定了一间顶级的蜜月套间。方时安惴惴不安地跟着他进去,手里提着弄脏了的裙摆。
她想着该不会一打开房门,季迟宇就要和她做一些羞耻的事,同时心里一直在给自己降低心理防线:夫妻之间本就应该这样。早来晚来都要来的。
一打开房门,两个人就仿佛跌进了一片玫瑰池,地上铺了一层薄薄的玫瑰花瓣。
方时安看着季迟宇不紧不慢地关上门,觉得他就像一只正在准备狩猎的雄狮。她看到他合上门后,索性把主动权放在自己这里,镇定地说道:“让我先去洗澡,再做那件事。”
季迟宇被她逗得发笑,但他仍然神色不变地说:“浴室在那里。”
方时安提着裙子落荒而逃。浴室里满是香薰的味道,装修风格也充满了暧昧。她放了一大池子的热水,看着热气慢悠悠地往上蒸腾。她一方面期待,一方面又害怕。
他们两个人真的有那么互相了解对方吗?如果有一天,季迟宇对她的欲望消失了,那么她是不是又要流浪。十年前破产的是宋氏,进了这金钱权力的世界,会不是十年后,“破产”的会是她自己。她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洗完澡后方时安穿着浴袍出去。她小心翼翼地来到外面,探了探头看看季迟宇在哪里。起居室、卧室、衣帽间、阳台都没有季迟宇的身影,看样子他似乎是出去了。
过了一会,季迟宇开门而入,他看到方时安顶着湿漉漉的头,穿着洁白色的浴袍,露着半截白皙的小腿,赤着脚踩在地板上。
他吞咽了一口口水,走过去把手里的袋子拿给了她:“我刚回公寓拿的换洗衣服。”
他看着她细腻的脖子是一片洗完澡的绯红,刚想指着她的脖子问是不是又过敏什么的,方时安以为他意图不轨,连忙插话道:“你也要洗澡才行。”
季迟宇觉得她的神经实在是过于紧绷,也开始反思自己什么时候给她留下了这样的印象。要是他真想对她做什么,还能等到现在吗?他无奈地笑了笑,挥挥手说:“好,好,我去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