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撒手人寰

杨诺急忙从手机里调出母亲的电话号码拨打出去，却被声讯台告知，母亲手机已经处于关机状态。

再次拨打父亲的手机号码时，父亲也是关机的。

“不好，我妈有危险！”杨诺的心猛地一抽。

她一口气冲出小区，在小区门口拦上了一辆出租车。

谈好价钱之后，出租车司机立即发动汽车，载着她，连夜朝着她老家所在西城市方向疾驰。

路上——

她心系母亲的安危，不停地催促司机加快速度。

终因路途遥远，又是开夜车，汽车在路上行驶了七、八个小时。

直到早上六点，出租车司机才将她送到了西城市人民医院门口。

付费下车后，杨诺小跑似的来到了市人民医院住院部10楼3号病房里。

母亲一动不动地躺在病床上。

杨诺走到病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向她询问道：

“妈，你怎么了？你没事吧？”

母亲睁开浑浊的眼睛，有气无力地问：“诺诺……你终于回来了，我还以为临死前，再也见不到你一面了呢！”

看见母亲骨瘦如柴，老态龙钟的样子，杨诺鼻子一酸，哽咽着说：

“妈，看你说到哪里去了？你还这么年轻，怎么说这种话？放心吧，我一定要治好你的病，呜呜！”

“诺诺，别哭，”母亲宽慰一句后，有些绝望地说，“医生说了，我的病情相当严重，能撑到现在，已经是奇迹了，生老病死，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了，你就别为我伤心和难过，也别花那些冤枉钱了！”

经母亲这么一说，杨诺忽然想起自己昨晚给父亲打了6万元过来缴纳住院费这件事，便向母亲询问道：

“妈，我爸呢？他去哪里了？”

“不知道，”母亲摇摇头，一脸漠然地看着女儿，说，“昨天晚上，他说去外面给你打电话，离开病房后，就再也没有回来，我的手机也被他拿走了……”

“难怪，我一直打不通你们的电话！”杨诺幽幽地说，她这才意识到自己被父亲骗了，父亲肯定是拿着母亲的救命钱去赌博了。

母亲从女儿的表情上看出了一些猫腻，便向她询问道：“你爸是不是打电话问你要钱了？”

为怕母亲伤心，杨诺违心地说：“没……没有……”

“没……没有就好，”母亲这才松了口气，断断续续地说，“我……我死之后，你……你一定要替我照顾一下你爸，千……千万不能再让他再去赌博了……”

母亲说完，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这一闭，她就再也没有睁开。

这个善良的母亲永远离开了人世。

杨诺心猛地一沉。

她万万没想到母亲会留下最后一口气见自己一面，临死前还没忘记把她那个嗜赌如命丈夫托付给自己。

想起母亲曾经为她吃过那些苦，她和母亲在一起度过那些艰难岁月，蹉跎时光，杨诺悲从心来。

她根本不相信母亲已经撒手人寰的事实，便用力摇晃着母亲渐渐冷却的身体，歇斯底里地大声叫喊起来：

“妈，你醒醒，你醒醒啊……”

这时候，病房门口传来了父亲万分焦急的声音：“诺诺，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你妈怎么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