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累成狗的陈掌事险些趴在地上，他单手撑着膝盖，伸出一只手指着凤厄，刚要说话，后背的重量骤然消失。

只见一个头发如狗啃一般的小姑娘像一颗炮弹冲向刚刚检测完的凤舞，用悍然赴死地力道撞向对方，轰隆一声，直接将凤舞砸进了天一学府的大门之中，掀起一阵尘土。

桃蓁自己也撞在了地上，她爬起来向着凤舞望去，随后满意地点点头，看这抛物线多完美，落点正正好好在天一学府的大门内一公分。

陈掌事今天被这个莫名其妙出现的凡人已经震惊好几次，此刻已经可以波澜不惊地和桃蓁打配合：“凤厄长老是打算跟自家成功通过考核的晚辈再叮嘱几句吗？”

他呼哧带喘地话语坚强地透出得意的腔调，像是在炫耀，怎么，这没入门就算了，真的要跟天一学府抢已经入门了的弟子吗？

哼，小心天一道君回来之后恁死你。

凤厄确实不敢。这不是面子的问题，虽然在这么多人面前如此对待一个小辈也是一件万分丢脸的事情，甚至会让整个大陆对凤族的评价降低，但说到底这些都停留在言语上。

真正出问题的点在于，这件事是在挑战天一学府的权威，甚至动摇天一学府的根基，天一道君绝不可能轻轻放下。

如果他真的踏入那道门内将人直接带走，能像天鸾族当年那样只是丢了山头都算是平安度过，当然他们没有天鸾族那么菜，族内大乘期长老多上好几个还是能和天一道君打个有来有回，可他们族内的大佬也不像天鸾族那么护短，最大的可能是将他直接丢出去承担一切。

最后，凤舞还是会入学，而他，大约已经身首异处。

凤厄试图做最后一次挣扎，他勉强自己笑得像个真正慈祥的长辈：“凤舞，你不过是双灵根，还是彼此冲突性最强的水火双两根，天一学府不适合你，回来吧，家里会倾尽全力为你打造未来。”

凤舞笑得很艰难，其实她也一直想不明白，为何凤族并不肯让她进入天一学府修习，此刻看到一向不苟言笑的舅舅硬要在众人面前装慈祥才想明白，凤族，向来重视颜面。

她这种灵根不佳天赋不强的嫡系晚辈万年都出不了一个，简直是凤族的耻辱，进入天一学府只会拉低凤族整体在这一代学子中的排行，根本就没有存在的价值。

她对家族唯一的贡献就是——嫁给龙敖。

所以这么多年来，别的小凤凰认识灵气的时候，她在学料理掌家，人家开始尝试引气入体的时候，她在学烹饪灵食，人家预修大陆史的时候，她在学衣着审美。

她并不是不满，她其实认命，本来她也不会修习到多高的水平，学学这些成为龙敖的贤内助也可以是一个不错的归宿。

只是，为什么连让她站在龙敖的身边的机会都不给？难道她连这都不配吗？那她是什么，低贱的炉鼎都不如的存在？

笑话，凤族的人怎么可能如此卑微。

凤舞低垂着双眼，也许这就是真相，也许龙族也并不喜爱她。所有人都讨厌她，但大哥大姐修为高绝万不会为了凤族联姻，龙凤二族嫡系联姻的习惯已经保持了许多年，她是唯一的、却见不得光的选择。

但她还记得，幼年时和龙敖那唯一一次会面，小小一只的小龙眉目中的锐气如刀锋，轻易地便能穿透她的伪装。他安慰她劝慰她，说他绝不会和那些庸碌之辈一般模样。

现在，龙敖还是这样想吗？她要亲眼去看！

凤舞抬起头，一字一顿地对凤厄说道：“谢谢舅舅好意，这些年我已经费了家族如此多心力，这一次，我想靠自己。”

凤厄笑容和善却语含威胁：“凤舞，你确定要靠自己吗？”他用眼神威胁，凤族会断绝本该给予凤舞的一切给养。

凤舞坚定无比：“是的，我确定。”她用眼神回应，好，她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