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生病

“你先吃着，刮块树皮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他大言不惭，其实是想起那只分的整整齐齐的兔子，瘆的慌，还有些反胃。

好大一会儿，没有见到刘慕远回来，长乐出来一看，他坐在地上，“不行，树皮冻结实了，半天只刮开几道印迹，揭不下来……”

她拉住他的手，好烫啊！再摸额头，很烫！鼻子呼出的气，很烫！

他真的发烧了！

宁长乐啊宁长乐，你天天自诩郎中神医，连身边的人得了风寒都不知道。她自责得要死！

她扶起他，“你很厉害！冻得像石头一样结实，还能刮开口子，真的厉害！”

“进去吧，我拿火一烧，它就会掉下来。一会儿，咱们就能喝上水了。”

刘慕远还想逞强，头发晕，实在逞能不起来了，才借着长乐的手，爬上山洞。

长乐拿出洞里燃烧的粗棍子，在刚刚刘慕远划过的树皮上，慢慢地烤着，一点，一点，揭下来一块树皮。

在火上烤软，弯曲，中间小心放些雪，化了水，反复几次，端着来到刘慕远身旁，他脸色赤红，手尖冰冷，已经歪在火堆旁睡着了。

“刘慕远，醒醒，把药吃了。醒醒！”

“媳妇，我睡一会儿。”他眼皮沉的千斤重，想睁眼也睁不开。

“不行！必须吃了药再睡。”

她把盛满水的树皮拿到他身边，“你张开嘴，热水来了，喝几口。”

听见有水喝，刘慕远努力睁开眼，他嘶哑着嗓子，“辛苦你了。”

就着长乐的手，喝了一口，

“慢点，水热。”又喝了两口，身上好受了些，他恢复了些气力，“媳妇，药。”

他得吃药，否则荒山野岭，留下小丫头一个人，该怎么办？

吃完药，长乐想让他吃点儿饼子，可再也拉不起了。

那只烤好的兔子，便宜她一个人了。

她大口大口地咬着烤肉，嚼在嘴里，却没有一点滋味。她不能也不吃饭，俩人都病了，更是死路一条。

过了半个时辰，刘慕远的脸仍是烫得吓人，脸颊赤红，呼吸急促。

她给他揉揉手心，推推胳膊，把指尖耳垂处放血，挤出血滴。他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又沉沉睡去了。

她又去脱他的鞋子，这才发现，他的袜子早已经湿透了，和鞋底粘在一块了。

她的眼泪瞬间汹涌而出，她真傻啊，他说他的鞋子没有进去雪，没有湿，那么大的雪，她，竟然也相信！

她抱着他冰冷的脚，双手揉搓，看见几个脚趾头通红通红的，小脚趾都已经破了！如果今晚没有火堆，她没有发现，过几日，他的脚趾，也许就保不住了！拿出银针，放血……

她揉搓一阵，仍到洞口，捧了积雪，在树皮里烤，等水开了，扶起他，强行喂给他喝……

一夜很漫长，看他一次又一次，没有降下高热，她心急如焚；又很短暂，不停地喂水，推拿按揉，一夜未合眼。

天将亮时，刘慕远终于退了高热，安稳地睡着了。

她拢了拢火堆，放心坐在他身旁。

等刘慕远醒来，见小丫头歪倒在山洞上，脖子扭着，似乎非常不舒服，他伸手，把她往身边拉一拉，她醒了。

看见他的脸色，“还好，你退热了，现在还难受吗？一夜你都是翻来覆去，睡得极不安稳……”

“我好了，你歇会儿吧。”他沙哑着嗓子道。

“你嗓子哑了，不要多说话，我再给你烧点水，润一润。”她起身，急了些，头晕，身子一歪，差点儿摔倒。

“你小心些。”他扶住了她，“我可还要指望着你，宁郎中。”

“指望我？我是郎中，不是神仙。有病不早些找郎中，等病重了，神仙也救不回来你！”

她有些后怕。

“是，宁郎中，学生知错了。”他坐在那里，两手作揖施礼，痞痞地笑，“宁郎中，学生这副身子就是你的了，你看着办！”

“呸！你这副身子我拿来有什么用……”她忽然不说了，往下的话容易产生歧义，让人胡思乱想。

看着她忽然停住，脸色微红，他也不好意思了，转过头去。

“别胡闹了，今日咱们能走吗？”她担忧地问。

“能，小爷填饱肚子，立马生龙活虎。”

她知道他应该养一养，可这里不是养病的地方，也没有养病的条件。

吃了给他烤了饼子兔肉，自己只吃了几口，因为，她知道，饼子快没了，如果今天找不到补充粮食的地方，明日他们怕是都得挨饿。他病着，不能再没有吃的。

“刘慕远，路太滑了，不好走，我找了根棍子做拐杖。”她把那块来自不易的树皮也装了起来。

“给小爷也来一根，结了冰，路滑的厉害。”

他拿起棍子，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