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你道不道歉

“杜公子前日非礼刘家少夫人时，顾某恰好在眼前。”

高大的顾忱适时站了出来，对杜郡守和刘天行拱手行礼，

“当日午时，顾某恰好与刘少夫人在德胜楼洽谈一笔买卖。包间的门一直敞着，刘少夫人的两个婢女和在下的随从皆在。杜公子突然闯进来，借着酒劲，堵住了刘少夫人的路。

这一点，不止在下，德胜楼的小二俱能作证。”

杜郡守的脸色铁青，他阴沉沉地看向顾忱，这个不识时务的顾忱，他记住了。

“杜大人，慕远伤了令公子，让大人担心，是慕远错了，请你原谅。可是杜公子，是不是应该为自己前日的行为向我家夫人说声对不起？

杜旭闭口不言，如果他此时认错，今日的挨打，他就是他咎由自取，活该挨打。这个错，他不能认！

杜郡守这会儿既不谦卑，也不低调了。

“刘老爷，刘夫人，孩子们之间发生点儿误会，已经解除了，千万不要为此伤了两家和气。”

“是是是！杜大人说得对，不能伤了和气。远儿，快向杜大人杜公子道歉，你这孩子，唉！多谢杜大人大人大量，不跟我儿计较。”

刘天行道。

刘慕远再次道歉。

“刘老爷，此事这样怕是不妥，前日杜公子所为，莫说知道是刘少夫人，即便是寻常人家的女子，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人侮辱，怕也要有个说法吧？”

顾忱再次出言。

“就是啊，难道因为是郡守公子，就能随意在公众场合侮辱人吗？”

围观的不知道在谁喊了一声。

杜郡守毒蛇一般的眼光掠过顾忱的脸。

刘慕远起身，直直盯着杜旭，“你认不认错？道不道歉？”

杜旭梗着脖子，装傻充愣，一言不发。

“啪——”

刘慕远竟从腰间掏出长鞭，狠狠地看着杜旭，咬着牙，照着自己背上猛抽一下。

“远儿——”何氏心疼道。

“嘶——”长乐也觉得背痛。

“杜旭，我的错我认，你的错呢？你认不认错？道不道歉？”刘慕远大喊。

杜旭仍不言，扭过头，不敢看刘慕远，他扶着担架的手在颤抖。刘慕远，刘慕远是个疯子！

“啪——”又是一下。

“夫君，算了，公道自在人心。”长乐心疼劝阻道。

“不行，他今日必须向你道歉！杜旭！你道不道歉？”

“啪——”刘慕远的衣衫现出点点粉红。

何氏的眼泪忍不住落下。

“啪——”

“杜旭，你道不道歉？”

杜旭闭上了眼。

……

刘慕远抽到第九下时，杜旭忽然睁开眼，哭喊道：

“别打了，我错了，我道歉，我道歉……少夫人，对不起……”

刘慕远看着长乐道：

“看！他向你道歉了，你，听见了吗……我，我很厉害……”

什么东西砰地一下击中了长乐的心，她眼睛里瞬间涨满了热热的东西，止不住地往外淌，她鼻子一酸，不忍看那衣裳上的点点鲜红拼命点头：

“你很厉害，很厉害……”

刘慕远嘴角翘起，却又轻“嘶——”了一声，软绵绵地倒下了……

长乐伸手抱住他，泪水哗哗流，糊了一脸，脑子一片空白，似乎看不见昏迷过去的刘慕远，一直不停地追问：

“你傻不傻？你傻不傻……”

“远儿，远儿……”何氏看着儿子，泣不成声，“孩子，好孩子，你睁开眼，你看看娘……”

刘慕远慢慢睁开眼，牵扯嘴角，却又痛得面容扭曲，

“娘，我没事儿，他道歉了……”

然后又闭上了眼睛。

杜郡守瞪了刘家人一眼，扭头走了，杜旭顾不上坐在担架上装可怜了，急忙爬起来去追他爹。

看热闹的人个个勾着头不舍得离开，今日的瓜，出人意料的甜。

“顾公子，今日多谢公子仗义执言。他日刘家备上薄酒，请公子务必赏光。”刘天行朝着顾忱郑重行礼。

“伯父不必如此，顾某只是实话实说。”

……

听雨轩里。

眼泪汪汪的何氏与刘天行，看着长乐忙个不停。

“儿媳，这兔崽子没事吧？”

看着儿子后背的鲜血染红了衣衫，刺眼夺目，刘天行心疼啊，恨不得打在自己身上，他替儿子受罪。

“没事，爹。夫君这是疼昏过去了，待我止了痛，他很快就能醒来。”

长乐的鼻音仍然很重，她不好意思在公婆面前抬头。

何氏夫妇揪心了半夜，直到儿子醒来张口要东西吃，才算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