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桂魄(四)
么呢?
他可能连自己在说些什么都不知道。
看着病恹恹的一推就倒,心里记着的事情还挺多,真是……
“嫌弃?嫌弃……”今安喃喃自念了这个词几遍,又回头看看那间门头厚帘兀自垂荡的茅草屋,低头对着脚下皎洁的雪地笑了笑。
她哪有嫌弃,与此相反,她……
没有再想下去。
她出来也不是幼稚到和个病人发脾气。
低头就着稀薄的雪光看了看,找了块干净点的地方撇去上头污雪,从中挖了些洁净些的包进撕下的粗布衣裾,又重把掘开的雪堆埋回去,掩住痕迹。
做好这些,今安揣着手上包雪的布团往回走。
掀开门头遮挡入内,屋里篝火暖意依旧。
迎面撞见屋里头的人正跌跌撞撞往外走,脸上满是急切恐慌,见她进来,他脚步一顿,眼里爆出光亮,继而更快地冲上来,紧紧抱住她。
迫不及待爆发的力道,将今安冲得后退了一小步,手上东西差点掉下,随即被勒着腰裹进滚烫的怀抱中。他弓身将唇鼻伏进她肩窝,哑声道,“我以为你走了。”
今安怔然,感觉心口也被这句低低的声儿轻轻撞了一下,伸手按上他的肩,“你……”
虞兰时以为她要推开,手上揽得更紧,挨到肩头伤处也不肯放,继续将她往怀里揉。
他身上很烫,却在轻轻地战栗,将她挤拥得几乎无处容身,今安顾忌着他的伤口没有用力推,正要开口,就听他嗓音沙沙磨在耳边,呼出的气流炙热到烧灼耳廓。
声音很轻,里头藏匿的情绪却如终于撕开见天日的暗涌,不想再藏着了,要一并泼给她看。
“其实在竹林中看到你的那一刻,我很开心,真的很开心。我想了好久好久,像做梦一样,就算做梦的代价是痛到死,我愿意的,我愿意的……我太久没有见到你了。”
“我刚刚不是故意那样说的,我……”
他抓紧了她背上衣料,生怕再遭到一丝拒绝,喉咙干涩灼痛得似利器在磨,咽下一丝哽咽。
“我只是太难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