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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波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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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益,也足够后辈子孙躺吃个好几辈子。

然而,真是泼天富贵,注定得失。

虞家旁系虽枝节繁杂,主家近几代下来却日渐凋零,这一辈就得了一根独苗苗。偏偏虞虞公子先天不足,自小病弱缠身,几经重病要夭折,几乎是泡在药罐子里长大的。

虞家老爷遍寻天下名医良药,总算是将这根金贵的独苗苗辛苦拉扯到舞象之年。

听说养在深院里的公子生得一副天人之姿。

烟娘曾偶然见过一次。

去年上巳节的时候,那位虞公子难得乘画舫游江。不知被哪个大嘴巴传出去,全城女子几乎倾巢而出,把江上岸上堵得满满当当,行路都难。

烟娘当时就在江上游玩,正巧泊船在那艘画舫旁边,近距离看到人。

一身白衣的少年对江抚琴,未束冠不作态,将周遭一切的花红柳绿都比成了俗物。

美则美矣,一副不沾人间烟火的曲高和寡样。

但大抵,人都喜欢天上飘着的得不到摸不着的东西。那位虞公子越是这副只可远观的清冷仙子模样,越是叫那些人追逐得无法自拔。

得,将人追得落了江。

听说那虞公子回去后病了数天,自此那虞家便再也不肯放人出来了。

烟娘亲眼目睹此事后还常常感叹,说美貌这事,还得像她这样接接地气才行。

直到……

烟娘恍然回神,喃喃说道:“前几日来城的那位大人,应当是会去救人的罢?”

“掌柜你嘀咕什么呢,哪位大人……是说那位王爷吗?也许会罢,我早前还看见王爷府里出来一队兵急忙忙过去。”

“是吗?往哪去了?”烟娘追着阿三指的方向出去。

长街上雨丝渺渺,路人如常穿行。

“掌柜你别看了,往江边去的,现在都该乘船出发咯。”

烟娘举目往逐麓江的方向望去。

——

水天一线,杀机四伏。

细细密密敲打上甲板船舱的雨丝,从悦耳到嘈杂,作成困围众人的巨网。

四头领无故身死,凶手尚未找出,其中暗藏的重重疑点却使得同一艘船上的人嫌隙互生。或者早有嫌隙,随便一根导火索便能掀起风波。

仿佛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搅弄是非,人人自危,彼此忌惮。

杀与不杀,两派之争没有决出胜负。也因着万两黄金的保票现在已是半死不活,没人觉得他能翻出什么花样,三楼成了个无管之地。今安光明正大从门口进去旁边几间,搜罗出了一些伤药和食物。

回去时一推门,拔步床上靠枕半倚的人转头看了过来。

他身上的衣衫几经糟蹋,已然皱乱得不成样子。但美人披个破麻袋都是好看的,遑论是病美人。苍颜病目下的一潋滟,便叫趋之者画断笔骨。

东西摆上床边,今安拿一条干净帕子用水沾湿,将湿帕子按上他的脖颈。

雪青叠牙色衣领盖到锁骨,前襟几条被鞭子抽出的破口草草遮掩着底下皮肤,洇出血色。其中一条鞭伤从领内探出蔓延至喉结处,和涨成青紫色的掐痕狰狞交错。

碰到他脖子的帕子顿了一顿。

这掐痕是她的手笔,半点抵赖不得。今安倒没想到昨晚随手掐的那一下会变得这般唬人。可惜了这身白玉无瑕的好颜色。

脖子上的鞭伤还在沁血,可以想见衣衫遮盖下的其他伤是什么情状。没有受过大伤破过大口的皮肉,若是任由伤口黏着脏灰晾着不动,用不了一时半刻就会感染。真等到发起病来,下船的时候只会是个拖累。

他现时脸上已是苍白,鼻腔里呼吸的气声因疼痛都沉重了些。眼里蓄着点水光,从半抬的眼睫里瞧她。

今安兀自辣手摧花,手上力道半点不减地将他脖子脸上的灰尘擦掉。

巾帕滴下的水珠从他额头滑到眼尾,她顺手揩去。

手指在脸上一触即离,带着水汽凉意掠过他的皮肤,在鼻端留下一缕极清淡的香气。

仿佛冬日最寒时,院里透过紧闭窗门漫进来的一点点、雪覆枝头的冷梅香。

虞兰时恍了下神,看着那几根修长手指收回去,捻起桌上一把剪子,金柄银刃。随后手伸过来,拿住他的衣领便要剪开。

“姑娘。”任她鱼肉的人终于活了过来,轻轻拽住她衣袖,“衣服底下的伤,我自己处理就好。”

今安正打量从哪下手的目光一凝,顺势抬起打量他眉眼。算是明白了,这位虞公子在某些方面近乎执拗的坚持。

比如礼义廉耻,比如男女之防。

想必一个晚上被她提来抱去已是他忍耐的极限,更别提还要被人脱衣服上药,即使他现在只剩下一口气,怕是也要说着男女授受不亲、自己强撑换套齐整的寿衣才肯咽气。

今安阖目按了下涨痛的眉心,看他一眼:“乖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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