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等我

一碗馄饨见底，云苓和陆司衡两人按说好的，为对方付了饭钱，出了馄饨摊。

“陆公子还要跟着我？”

陆司衡显然没有要走的意思，“闲来无事消消食。我们才刚在一张桌子上吃过饭，你不会这么狠心要赶我吧？”

云苓无奈，“罢了，你想跟就跟。”

陆司衡一乐，“你要去做什么？”

“买东西。”云苓仔细看着路边的店铺。

“你要买什么跟我说呀，京城哪家铺子里的东西好，我最清楚不过。”陆司衡信誓旦旦道。

“绣线你也清楚吗？”

“这个……还真不知道。”打脸来得太快，陆司衡忙为自己找补，“除了这个，其他都难不倒我。你可以问我哪家胭脂水粉好，哪家衣服款式新……再说，想要什么直接买现成的就是了，干嘛费劲自己绣。”

云苓很想为他的最后一句话竖大拇指，她也不想做这种费时费力的事，怎奈身不由己。

这时一家铺子映入眼帘，云苓转身走了进去，看到了她想要的布料和绣线。

她用身上的铜钱买了一小块比较好的青翠色布料，又选了琉璃黄色的绣线。只绣字的话，用一种绣线就够了。剩下的钱她买了一个木红色的流苏做装饰。

陆司衡看到她买的这些东西，很快猜出来，“你要做荷包或是香囊？”

“嗯。”云苓应了一声，收好东西走出铺子。

“你要不要考虑给我也做一个？”陆司衡满怀期待。

做一个就够她头疼了，让她做两个是绝不可能的。

“我的女红跟我的厨艺平分秋色，实在拿不出手。”

“我不嫌弃啊，你做得那么难吃的粥我都吃了，荷包做得丑点我也要。”陆司衡脱口而出。

云苓朝他看来，“既然那么难吃，陆公子当时又何必勉强？”

陆司衡这才意识到一不小心说了实话，急忙道：“也没到不能下咽的地步，毕竟是你第一次做饭嘛，能做熟已经很好了。”

云苓忍不住一笑，“陆公子的要求还真低。”

“那是因为那个人是你。”陆司衡的表情突然变得认真。

云苓默了默，若无其事道：“那我还得多谢陆公子鼓励了。我的东西已买齐，该回去了。”

“我叫辆马车送你。”

云苓婉言谢绝，“多谢陆公子好意，我走着回去就可以。”

“也行，我陪你一起走。”

不等她开口，陆司衡紧接着说：“路这么宽，你总不能再拒绝了吧？就算你不同意，我也会跟着你。”

“陆公子这是何必。”

“我对你的心意，你心里应该明白。”陆司衡一双桃花眼也变得深邃。

云苓莞尔一笑，“我不明白。陆公子风流多情，可惜你选错了对象。”

想到他们今日相遇的地方，陆司衡有口难辩，只说了句，“有些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个样子。”

如果眼见都不为实，她还能相信什么？云苓不再多言，朝定国公府所在的方向走去。

陆司衡紧随其后，却一反常态变得沉默。

两人就这样走了一路，前面就是定国公府的侧门。云苓停下来，“我到了，陆公子不要再往前走了，请回吧。”

在她转身之时，陆司衡终于开口：“云苓，给我些时间，等我。等我有所成，我会告诉你一切。”

云苓的脚步微微一顿，很快又朝侧门走去。或许他的这些话的确出自真心，可那又怎样？他们之间隔着的不仅仅是他的不能言，更不必去问要等多久，大概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

陆司衡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垂在身体两侧的手握紧又松开。他心里清楚现在不是说这些话的时候，但看她买的布料颜色，直觉告诉他那是送给男子的。他怕再不说就晚了。

他自嘲地笑了笑，说了又能怎样？他给不了她任何承诺，看她头也不回，显然对他也不抱期待。

目送云苓进门，陆司衡才转身离去，落寞的身影哪有一点平日里的风流恣意。

云苓回到澄临阁先去找了白英。

白英似是也在等她，见到她便问：“你见到我姐姐了吗？”

“见到了，东西是我亲手交给的她。”

“她，她好吗？”

白英明明心里十分记挂着她姐姐，却不肯带去只言片语。血浓于水，她们两姐妹虽身处不同的地方，但彼此都牵挂着对方。

云苓只能说她看到的，“她看上去气色不错，收到你的东西很开心，也同样问了你。”

“还有，这是她让我带给你的鞋，是她为你做的。”云苓把包袱交给她。

白英拿着包袱的指尖有些泛白，眼角也慢慢变红，“谢谢你……”

“举手之劳，我先走了。”云苓把空间留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