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3章 为时已晚

夜幕低垂，星辰点点，战场之上，烽火未歇，却已闻退兵之令。牛二立于高岗之上，身形挺拔如松，目光深邃，凝视着远方那片被战火蹂躏的土地，心中五味杂陈。他缓缓抬手，声音沉稳而坚定，穿透了夜色的寂静，回荡在每一个将士的心头：“诸位，现在开始，各自收拢部队，准备有序撤退。”

言罢，他微微侧身，目光扫过身后那些面露不舍与坚毅交织神色的将领们，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感。他深知，这一退，意味着无数日夜的浴血奋战将暂时画上句号，但为了大局，为了更多无辜百姓的安宁，这撤退，势在必行。

“后面打下的几座城池，皆不必把守了。”牛二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沉重，每一个字都仿佛是从心底挤出，饱含着对未来的期许与对当前抉择的无奈，“只要打下的一半城池，所有的人都撤退到那边。”他指了指北方，那里，是他们新的希望所在。

随着命令的下达，周围的气氛开始微妙地变化。将领们相互对视，有的点头表示理解，有的则紧握拳头，眼中闪烁着不甘的火光，但最终，都化作了坚定的行动。他们开始迅速而有序地传达命令，士兵们虽有不舍，却也迅速整理行装，准备撤离。

牛二望着这一幕，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知道，这些铁血男儿，每一个都是国家的脊梁，他们的坚韧与服从，是这场撤退中最宝贵的财富。他轻拍身旁一位年轻将领的肩膀，语重心长地道：“记住，今日的退，是为了明日的进。我们失去的，终将以百倍千倍的辉煌夺回。”

月光如水，洒在撤退的队伍上，为这场静默而庄严的行动披上了一层银纱。士兵们的步伐坚定，尽管背影中透露出一丝疲惫，但那份不屈的意志，却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指引着他们前行的方向。

周围，战争的痕迹依旧触目惊心，焦土、残垣、断壁，无声地诉说着过往的惨烈。然而，在这片废墟之上，一股新生的力量正在悄然孕育，等待着破土而出的那一刻。

牛二最后望了一眼这片即将告别的土地，心中默默许愿，愿和平早日降临，愿这片土地上的每一个生命，都能迎来属于他们的春天。随后，他转身，大步流星地加入到撤退的队伍中，一同迈向那未知而充满希望的未来。

夜幕下的军营，灯火阑珊，议论之声此起彼伏，如同暗流涌动。许多将士围坐一起，眉头紧锁，眼中满是不解与不甘。他们之中，有人低声叹息，有人则愤愤不平，声音虽低，却难掩心中的激愤。

“为何此时撤退？我们势如破竹，正是一鼓作气，直捣黄龙的好时机！”一位年轻的士兵，拳头紧握，眼中闪烁着炽热的光芒，仿佛能看到那胜利的曙光就在眼前。

“是啊，我们再努一把力，说不定就能改写历史，推翻那腐朽的朝廷，以我们的军工，封侯拜相，光宗耀祖，岂不快哉？”另一位老兵接过话茬，声音中透露出一股难以抑制的激动。

这些话语，如同石块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层层涟漪。周围的士兵们纷纷附和，情绪逐渐高涨，不满与不甘如同野火燎原，迅速蔓延开来。

然而，在这股情绪的洪流中，牛二却如同一座屹立不倒的礁石，静静地站在一旁，目光深邃，神色平静。他听着士兵们的抱怨，心中虽有波澜，但更多的是对大局的考量与对未来的筹划。

待众人情绪稍缓，牛二缓缓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诸位，我知你们心中不甘，但战争并非儿戏，胜败乃兵家常事。我们虽势如破竹，但朝廷底蕴深厚，若继续硬拼，只怕会陷入持久战的泥潭。

“报，孙将军，我们探子发现牛二大军已撤退。”探子的声音在营帐内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松。他跪在地上，双手呈上探报，心中暗自庆幸。毕竟，连日来的败仗让每个人都笼罩在阴霾之下，牛二大军的撤退，无论出于何种原因，都暂时解除了他们眼前的危机。

然而，孙传庭听后，脸色却瞬间大变，仿佛晴空突遇乌云，阴沉得可怕。他猛地站起身，双眼如炬，紧盯着探子，声音低沉而有力：“不好，看来牛二识破了我们的计划。”

探子一愣，心中的喜悦瞬间被恐惧所取代。他颤抖着问：“将军，那我们该怎么办？”

孙传庭没有回答，只是迅速转过身，对着身旁的副将大声命令道：“通知下去，全军追击！牛二撤退，必有其因，我们不能让他轻易逃脱，更不能让他的计划得逞。”

副将闻言，立刻领命而去，营帐内瞬间忙碌起来。传令兵穿梭其间，将孙传庭的命令迅速传达至每一个角落。

孙传庭站在营帐门口，望着远方那片即将被夜色吞噬的天地，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焦虑。他知道，牛二并非等闲之辈，此次撤退，定有深意。若不能趁机将其击败，待其卷土重来，后果不堪设想。

于是，他深吸一口气，紧握双拳，仿佛要将所有的力量都凝聚在这一刻。他心中暗暗发誓，无论如何，都要将牛二大军彻底击败，以雪前耻，重振军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