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两人的谈心

赵晰淡定开着车，有些许不理解地薄启言说道:&34;干嘛这么快把我拉走啊？还没打个招呼就急匆匆地拉我走。″不知道哪句话触到薄启言的神经，他突然有些激动地控诉着:&34;你什么意思啊？你只有和他有共同话题，跟我的公事公办喽？亏我还把你当做我的好朋友。看样子，你还挺留恋的。&34;说罢，他有点刻意地捶着车座，皱着眉，望向窗外。

赵晰感到有点莫名其妙，他微微地翻了个白眼。嘀咕道:这老登什么意思啊？他边注视着前方来往车辆，边用余光假意的地偷偷瞥着薄启言。薄启言好似有些尴尬，又碍于面子，装作深沉的思考窗外景象。但目光又一不小心与赵晰打量的余光相碰，忽地像触电般似的飞速缩回来。

赵晰默默地长舒一口气。薄启言有些正经地清了清嗓子，正色道:&34;今天会上，你没看到我那个眼神吗？我是想让你停下来的。&34;

&34;为什么？苏小姐挺满意的啊？&34;赵晰有些疑惑的回应道。

&34;本来作为一个公司的代表，出席如此重要的谈判现场。你的发言是要让投资商有记忆点，并且是在短时间内展现出你所代表的公司的核心优势，个性发展以及未来预测。是要用理性、数据、准确说话。面对这样有风险的行业，感性在投资商的衡量上是占有一定权重的，但不至于让你长篇大论的论述。这是谈判场，不是辩论场。你的文采不仅不能锦上添花，而且还会画蛇添足。今天幸亏是苏小姐这样年轻，开放的女性企业家作为你的对立面，不然你后面那些话直接让我们公司产生巨大损失！赵晰，&34;薄启言有一些郑重严肃地问道，&34;你是不是觉得你的点子特别多，特别奇特？&34;

&34;我没有，不是…&34;赵晰的心一下子低落到谷底，四周仿佛遍布杂草，那荡漾的水波瞬间枯竭。薄启言而后又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说道:&34;好了，今天的事你自己回去琢磨吧。怎么说，今天也算是圆满成功了。&34;

红灯的刹停，让两个人猛地一靠，之间的寂寥氛围好似窗外黑暗的天边。

突然薄启言好像想起什么似的，用手轻轻地揉着太阳穴:&34;哦，瞧我这脑子，忘了有件事要跟你说，&34;他又顿了顿，赵鑫好像抓住了一个气球，晃晃荡荡地浮出谷底，有了呼吸的自由。

薄启言的声音也逐渐入耳，敲醒着他松动的注意力。&34;上次徐总给你递盒子的时候，你应该稍作推辞便收下了，我看要不是我来，你恐怕都不收下吧？&34;

&34;对，但这… &34;

＂赵晰，你要明白你现在的地方是社会职场，不是小说。不会有人因为你不收‘指导费′而赞扬你，反而有人因为你不收而斥责、怀疑你。&34;

&34;啊，为什么呀？″

&34;赵晰，我们现在是人情社会，假设你身处高处，又没有‘血脉亲缘’关系，怎么办？徐总是位典型的导演，他自诩高人一等，自命不凡，但在面对更高位者以及其他更卓越的人才时，他又把头低到尘埃里，茫然间，他会坚定不移地相信唯有穷困与痛苦才是他成为天才的理由，认为作为一个男人就是要吃苦，要奋斗，要挣扎，才显现英雄本色。

小晰，你会渐渐明白，对苦难的精神追求是国人底色。这份追求不会随着时代发展而消弥，反而会长久存在。徐总就是这么想的，他想，送出这份钱也是次经历苦难的过程。送礼的人那么多，怀才不遇的人那么多，我收下这份‘见面礼’会让他感到慌乱的同时，又涌现出理解与欣喜。 那心里埋藏的大男子主义便开始占主导地位。&34;

&34;那这…那不这份工作不是靠着专业能力竞争上来的吗？怎么送礼还可以上位？&34;

薄启言轻笑一声，摸索着缠过腰的光滑安全带，低沉道:&34;这世上有太多厉害的人了，这份接受是桥梁，拓宽我们之间交流的空间。日前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在这一刻，他懂了我的信任，我也懂了他的讨好。&34;突然薄启言有些中二的举起拳头，道:&34;我们信念合一。&34;

赵晰被这一下子有点惊吓住了，有些想笑又笑不出来地扯了扯嘴角道:&34;你自己说的这么神乎，那你怎么从茫茫人海中挑出他来的呢？&34;薄启言我捂嘴轻笑着，从手指缝隙中不经意间流露出两个字，嘻嘻。便又顿了顿道:&34;当然平心而论，徐总作为导演还是有一定能力的，不然我这样的眼光，怎么会当上这个总裁的呢？&34;

说罢，他轻佻地向赵晰抛了个媚眼。赵晰有些无语的翻了个白眼，不买账地强调道:&34;那究竟是为什么呢？″

&34;这个嘛，以后会有时间说的，你看。&34;薄启言有些刻意的扯开话题，用手指前方，&34;到了，别说了，准备下车了。&34;然后便自顾自地整理好物品，赵晰在一旁有些沉默的操纵着方向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