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章
“说说你们女儿的情况吧。”
“警官,我姓李,我女儿姓李名蝶,今年18岁,在德爱高中读高三。”
小刘快速记下这些内容。“还有呢?平时接触的朋友?学习成绩怎么样?”
“……警察同志,李蝶已经成年,有自己的独立生活,这些事情我从不过问。”丈夫托托细框眼镜,缄默。
“对,我也不过问的,但这跟找凶手有什么关系?”妻子连忙跟上回答。
陆诚在审讯室透过单反玻璃,耐人寻味地注视这一幕,用对讲传到刘边清的耳机里,“问妻子,平时一天在家多少时间?”
小刘复述了一遍。
妻子瞥一眼丈夫,迟疑道,“我都在家的啊。”
撒谎,陆诚心想。
“在家你不知道女儿的情况?欺瞒可是妨碍执法,想清楚再说。”这下,刘边清也觉出这对夫妻的异样。
丈夫无声地叹口气,挺挺后背,眼眸中闪过一抹犀利的光看向小刘,带上标准微笑,“小同志,公司需要维持运营,我时常出差,基本不回家。”
“我天南地北地玩,不怎么回家。但是家里有阿姨,她会照顾小蝶!”妻子讪讪,尴尬地自己搭台阶下。
刘边清总还想再问些什么,但陆诚推开审讯室的门,突然热络又亲切。
“我说呢!怎么这么熟悉,原来是新科股份的李总和李夫人啊。”
这人怎么这么狗腿,刘边清忍不住嘴角抽搐,暗自吐槽。
“陆队过誉。请问还有事吗?我晚上还有一个会议。”李总见怪不怪,出于礼貌,与陆诚握了握手。
“那不耽误李总,李总随意。”
丈夫起身整理西服的褶子,扶起妻子耐心地为她检查、修复妆容。
“我们就不叨扰警队了。”
“李蝶的死,烦请警队尽快给一个交代,需要配合的地方我们绝对配合。”一番话说的滴水不漏,挑不出毛病。
*
陆诚啧啧嘴,“怪,怪得很。”
“你说他俩不关心孩子吧,哭的倒也不像是假的。”
“但说他俩是恩爱夫妻,真心关爱孩子呢,这是真不像。”
就像一对蹩脚的十八线演员,极力想表演好伉俪情深的戏码,却因为用力过猛反倒不真实,留下明显演戏的痕迹,只能骗过性子里还存着单纯善良的人。
嗯,就是刘边清和王珂橘。
“现在有钱人都这样吗?”陆诚真挚地发出疑问。
“不是,队长,你不刚还李总李总的叫吗?现在就说怪了?”刘边清打趣道。
陆诚气结反笑,“人可是纳税大户,当心一个不舒服就投诉你喽,然后你喝西北风去,可千万别找我求情昂。”
开玩笑的,陆诚摇摇晃晃地走出警局,掐着下班的铃响,迅速消失不见。
刘边清无奈,转身回去告诉兄弟们,“走吧都,队长又已经跑路了。”
……
干燥的冬日天气,风像含了把匕首,吹过人的面庞犹如刮骨疗伤。
远处,一辆不太遵守交通规则的昂贵轿车,高架上风驰电掣。
车内气氛不安的诡异,明明心中有千万句疑惑却被选择性忽略,只能独自抓耳挠腮般焦灼得难受。
司机噤若寒蝉,专注前方,关闭耳朵,默念自己不在。
后排落座的正是方才那对夫妇。
此刻,两人就像摘下温情面具的小丑,虽然回归冰冷但确实相处对味许多。
妻子冯秀兰几次做开口状,又因丈夫只顾着与手机对面的人畅聊,被迫硬生生憋回,逆来顺受忍受丈夫的冷暴力。
良久,到她终于快头痛欲裂的时候,丈夫李义行终于放下手机,看准时机突然声色厉下,“警察都是人精!脑子是被你自己吃了吗?”
冯秀兰顾不得头痛,赶忙唯唯诺诺表示自己已经知晓,同时由衷松口气。
别气了别气了,谢天谢地可算理我,她默默在心中祈祷。
犹豫半天,继而踌躇开口,“那,那件事,不能让警察知道吧?”
李义行哼了一声,“要是你希望公司股票因此跌破天,你就让他们知道。”
冯秀兰连声表露立场,道:“不不不,我怎么会希望股票跌!我不确定而已。那小蝶?她怎么办……”声音越来越轻,逐渐带上母亲的悲伤。
“这只能怪她自己!这小兔崽子不安分守己,非给我惹事,如今她是丢了性命,不然我还得好好教训她一顿。”李义行愤恨地说道。
冯秀兰不敢多言,只能无声地抹去冒出的眼泪。
车内又恢复安静,适度的暖气充斥整个车厢,厚实的玻璃隔绝刮骨疗伤般凌冽的寒风及周围车辆被挤兑而响起的喇叭轰鸣。
舒畅的音乐流淌在车内每处角落,李义行的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