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云娘子
下由真正的龙脑香树中取得的香料,但这份味道的独特,即便略有差异,也让人闻之难忘。
云作裳心中即刻警觉起来。
此香而今在京中千金难求,岸芷阁为独占商机,对源头守口如瓶,也早已买断了南洋商队对此香的供应。虽假以时日必定会有其他京商想尽办法引进,但南洋商队四月一巡,等此香真在京中盛行,岸芷阁也早已占了先机。
可这重要的货源信息竟被面前的女孩如此轻易地说了出来,她到底是什么身份,此行的目的是什么?
莫非是想索要一笔巨额封口费,或者想合作售卖分一杯羹?但她最初说起“瑞龙脑香”的时候,分明是迟疑和惊讶的,也就是说她来之前并不知道岸芷阁的用此香。
魏禧的笑声打断了云作裳的思绪:“云娘子放心,我并非为香料而来,虽然我确实想知道是谁告诉你的香料信息,但想来云娘子不会愿意透露顾客身份。”
原文女主是在救了浡泥国的奴隶之后被奴隶回报了此香,女主察觉到商机,大赚了一笔,待京中商贩大肆购入,甚至瑞龙脑香成为贡品之时,她早已功成身退。
也就是说,这个女主的致富机运,又被人抢了,甚至卖了云作裳一个人情。
而魏禧现在迟迟听不到系统发布有关剧情偏离的任务,说明这段改变也是由某个原文不起眼的配角造成的。
云作裳双手相叠,略一低头:“多谢小姐谅解,做这一行,对客人身份绝对保密是关键。小姐来岸芷阁何所需,何所求,但讲无妨。”
魏禧道:“我有一好友,原是倾城貌,却遭人所害,面部红肿生疮,眉睫脱落,头发稀疏。我请了名医去她家诊断,发现是中毒,却不知所中何毒,亦无法对症下药,只能尽力调配清热解毒之方,配上清淡食疗进行调养。原想会有所缓解,但听她家人说,这种症状从她入京的路上便初现端倪,当时只是身上瘙痒,脸上干燥起皮,只当水土不服,不甚在意,后来越来越严重,他们也请过大夫,大夫也是同样的回答,却无法进一步调解这种奇毒,以致于我的朋友成了现在无法见人的模样。”
见云娘子不动声色,魏禧直接道:“但恰巧我看过一本书,书中描写了一种‘东施蛊’,其蛊发症状与她的病症极其相似。若真是此蛊毒,按时间推算,再过半月,我朋友的脸就会完全溃烂,永久留痕,严重者危及生命,药石无医。”
云作裳嘴巴微张,有些惊讶:“竟有如此恶毒之物,小姐可是想让妾身帮忙调查此毒物来自何处,有何解法?”
魏禧眯着眼摇头笑,道:“何须调查,问云娘子不就行了吗?”
云作裳笑容收敛:“小姐这是何意?”
魏禧继续道:“巫蛊之术盛行于西南苗疆,但明齐开国皇帝视其为邪术,加之藩王曾引苗疆叛乱,祖皇帝下令征讨,时至今日,蛊术早已失传。不过恰巧,我知道云娘子来自苗疆,再恰巧,又知道云娘子是最后一支蛊术传人。”
“小姐说笑了,妾身自小生于天京,何来苗疆传人一说?”
“大隐隐于市,古来异族,闹市匿居者众。其实细观云娘子面相,与江南女子有些差异,不过是大多数人没见过苗疆女不会往那方面想罢了。”
“是么,面相?”云作裳眼睛弯成月牙,仍是笑着,却有几分可怖。
随着她的话音,空气陡然转冷,灌入的江风似也变得肃杀。
楼下隐约的乐声似是陡然远去,转瞬变成呜咽鬼鸣,入耳如刀搅斧劈撕裂大脑。
是云作裳的杀招,配合种入香内蛊虫控制敌人的“勾冥音”。
突然,只听“彭”地一声。
门扇被一阵气流破开,遮目的纱帘被利刃切割成碎片。
而魏禧也正将一块方正厚实的玉牌拍到案上,只是那电光火石间的破裂撞击声远远盖过了玉牌的敲击声。
魏禧耳侧头发被气流吹得纷飞,等风止息睁眼,只见云作裳的指间,四两拨千斤地夹着一柄大刀。
那大刀踢碎门窗、绕过魏禧飞来,杀气腾腾地直指云作裳鼻尖。
云作裳皮笑肉不笑地侧指一甩,那大刀就应声落在远离桌案的地上。
而站在门口的乌邈,保持着一个投掷的姿势,远远透过稀碎的破布片焦急地望向郡主的方向,才发现大刀破门后,室内毫没有半点杀气,和刚才在门外廊上感受到的截然不同!
实际上,云作裳认出那块玉牌的瞬间,就极速散去阴寒鬼音。但刚收住自己的杀气,这大刀便裹挟着浓重的杀意袭来,不过显然这刀的主人武功不如自己。
魏禧回身,就看见大块头乌邈的脑袋上浮现出大大的问号,满脸担忧不知如何是好,想入内但顾虑到什么迟迟迈步,只能焦急地张嘴想说什么,但他很快被花妈妈带人拦住了。
好像一只犯了错误但又不知道错哪在门边探头探脑的大狗狗啊。
魏禧看着看着,噗呲笑出了声,而后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