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玉色袅袅（25）

直到向晚之时，卫珍一行人和崔乾一同去了一家酒楼，吃了一回酒菜，卫珍与崔乾两人才回至府上。

此后的日子里，崔乾、卫珍时常在赌场中来回游荡，若碰上崔乾身上的钱输了个干净，卫珍还主动借钱与他。

除此之外，这二人常常结伴在风月之地赏花问柳，原本卫珍之前还带着卫琼一道，只顾姨娘发觉之后，自是不允自己儿子和卫珍在外面胡乱玩闹。

于是每每拘着卫琼，但有外出行动处，顾姨娘都要问个清楚，而卫琼有时难免克制不住好玩的性子，只顾姨娘时时用上一番苦肉计，卫琼也奈何不得，只得听从。

不过与此同时，崔蓉本想和卫芙打好关系，再借着对方的名头儿结识那些个高门千金，只先时每回去卫芙那儿问好，对方的态度总是不冷不热。

十来日之后，崔乾闻知，便背地里向崔蓉提议道：“何不送些什么东西？这样一来二去，不就走动得熟了些么？”

“可我哪有什么银子？再说，我那些个当作宝贝一样的物件儿，人家哪会看得入了眼呢？”

此先崔蓉就不时到卫芙那边走动过，自是见识了一些那房中摆设的稀罕物儿。

思忖了片刻，崔乾再道：“这样，我先给你些银子，你也留心观察一下那卫芙平时喜欢些什么，再去街上买了来。”

“就是多费些银钱，也使得。” 说着，他就将自己身上所带的银两都拿了出来，一并递与崔蓉。

他心中自是有自己的一番打算，当下若要在京中站稳脚跟，光指望他自个儿是万万不行的，但他又不愿做些只是能糊口儿的活儿，向上巴望的心自是按捺不住。

思来想去，若是借着他妹妹的手儿，先同卫芙这儿互相熟识，之后再让他妹妹帮忙，制造机会，认识京中大门大户的小姐，再后来便是他趁机夺取芳心的时候儿了。

崔蓉接了银子，回去思索了几日，这日一早，她揣着昨儿才买来的东西，过卫芙那边儿去了。

而崔蓉来得正是时候，一进门，就见丫鬟端着盆，待卫芙洗净了脸，她才走近了些。

“是崔姑娘啊，彩儿，快请崔姑娘坐吧。” 卫芙撂开拭手的帕子，一面向丫鬟彩儿说道。

彩儿搬来了一只凳，崔蓉只稍坐了坐，便起身来到卫芙身边儿。

眼看丫鬟正在给卫芙梳妆，她试探着步子再挨近前来，等到那丫鬟将要向卫芙脸上抹粉施脂，崔蓉像变戏法儿似的拿出了几只盒子，搁在了卫芙眼面儿下。

那盒盖早已揭开，卫芙低了眼看去，俱是脂粉。

不待她欲问些什么，崔蓉一面把那盒中的粉拈了些出来，一面说道：“小姐，你看，这粉可不比往常用的那些粉，抹上之后，自不会有涩重滞留之感。”

“而且，也容易匀净了，再有就是这粉又轻又香…还有这胭脂，也不是俗品…” 说着，崔蓉再取了一点子那盒中的胭脂出来，向卫芙说了好些这胭脂这般那般个好儿。

“是栖霞斋的？” 卫芙不等她说完，便问道。

一听这话儿，崔蓉连忙答应了个“是”，想到昨儿个她去那儿就买了这几盒脂粉，结果就花了她十几两银子。

本来卫芙也不知这些脂粉从哪儿得来的，只眼睛扫过那盒盖上，盖子上面的字样瞬间映入了她眼底。

她伸出手，抚过那盒盖上面“栖霞斋”的字样儿，心中自思，这栖霞斋的脂粉向来在京中琼玉闺秀中便颇得个好名儿，只因他家这些脂粉的确为别家所不及。

但如此一来，栖霞斋脂粉之价属实不能为平民之家所能承受，就连她上回去那儿买些胭脂，也是两三个月之前的事儿了。

目今她月银只有五两，其实这个数儿已是算好的了，毕竟她虽不是正出，但如今府中卫老爷也就只有她那么一个女儿，要是在别的府上，庶出之女可不会比得她这般。

只她最近常出府去和裴绣画在一处闲坐，别说这月的月银早已花光了，就连她之前攒的银子也没了大半，故而于这脂粉上目下也只能将就一时。

“小姐，我从家中来这儿也没能带什么礼物过来，所以…这些脂粉，就当作是一份礼，若不嫌弃的话，小姐就请收下吧…”

崔蓉赶紧说明了来意，不等卫芙答话儿，就作了别，往外走去。

而自此之后，卫芙常遣人来找崔蓉过去说会儿话儿，而且隔三差五就会喊上崔蓉一道儿，出了门趁此把后者介绍给她的闺友诸如裴绣画等人。

这日向晚，卫芙、崔蓉两人方从府外回来时，因卫芙此时要去卫老夫人那儿，所以让崔蓉先行回房去。

不过崔蓉心里却想到这些日子丫鬟婆子送来她这儿的饭菜，终是比不得自己当日来这府上在卫老夫人那边儿用过的吃食，于是心思一转，就开了口。

“阿芙，我同你一起去吧，我也许久没过去给老夫人请安问好了。”

自从那日姑母带着她兄妹俩个去见过卫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