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以忘忧
那一端方霁先是一头雾水,随后立马反应过来:“怎会如此?晏晏,你哪里不舒服?心口那处伤疼不疼?有没有别的症状?姜愿有没有对你做什么?唉要不我想办法过来一趟吧!不亲自看看我总不能放心。”
听他絮絮叨叨跟老妈子似的,姜晏薛定谔的犯病和当面丢脸的委屈都消失了大半,只剩涓涓暖流在心底淌过。
她道:“没事,就是老样子,看来没那么容易痊愈。就是又得继续吃药了。我不想吃药。”说到最后一句还撒上了娇。
“不行,我还是不放心。”方霁道,“你等等我,我想办法进来。”
“哥哥,你别急。”姜晏怕他真要半夜溜进来,忙制止道,“这样吧,我明日找个机会,让你正大光明的进来。但你最好易容一下,我不想你的身份被姜愿发现。”
方霁沉吟半晌,最终妥协:“好吧,那你好好休息。等我。”
挂断玉牌之后,她乖乖听话,撤了隔音阵法之后便又躺下了。
翌日清晨,姜愿敲门进来,见姜晏已起身,神色不见异常,便问道:“阿姐,你昨日是怎么回事?”
姜晏反问道:“你应当请过医修了吧,怎么说的?”
“说是体虚所致,但我不太相信。”
“体虚?也算是吧。”姜晏听完,点了点头若有所思道,“老毛病了,寻常医修也诊不出个所以然来。”
姜愿追问:“什么老毛病?”
“就是很久之前受过一次伤,落下了病根。”姜晏轻描淡写道,“不碍事的。”
“都吐血了还不碍事?”姜愿有些愠怒,他最讨厌姜晏这种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状态,“阿姐你说,谁干的?要怎么治?”
“没谁啊,就被人算计了一下,然后我顺手作了个死补刀而已。”自刀流玩家姜晏如是说,“我都说过啦,一般的医修也治不好的呀。”
“别这么说。等着,我这就去张榜放消息,我就不信找不到能医治你的人!”姜愿说完便转身出门,行至门边又回头道,“阿姐,你不要出门,就在这等我。”
得到姜晏的点头答应后他才急匆匆地冲了出去。
姜晏深感目的达成,这下方霁就可以以治病的名义进旭日山庄了。
不知怎的,姜晏觉着今日姜愿身上的戾气颇重,心想,难不成是被昨日自己当面吐血给刺激到了?
不至于吧,姜愿可是一个对自己亲爹亲弟弟们(虽然是私生子们)都能下手的狠角色,对自己这点好多半也是逢场作戏,还真能来出姐弟情深不成?
可是…唉,总觉得最近的第六感有些不灵了。
一个时辰之后,姜愿又转了回来,见了姜晏便道:“阿姐,你仔细同我说说,你的旧伤究竟是怎么回事?”
姜晏可真不想回忆这事啊。但他都这么问了,其实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便将此事娓娓道来。
什么旧伤?明明是致命伤!
姜晏究竟是什么品种的傻子?
姜愿原先只知姜晏死于天柱,原以为是意外,现在才知道其关窍。待云岫道君找到他取血之时,他也不曾见到过她,所以一直被蒙在鼓里。
现在猛然听说这些细节,他才知道为何云岫需要他的心头血——这才是救命的东西啊!
他沉默良久,待终于按下内心的汹涌后,他用不那么颤抖的声线道:“阿姐,你说,我的血对你有用吗?”
“我不知道。”姜晏不知他怎么又提起心头血这玩意来,本着不想再欠他情的原则果断拒绝,又道,“没事,祸害遗千年。我既然回来了,就没那么容易…”
姜愿听了这话气得想锤桌,可还是要保持微笑道:“阿姐,别再说这种话了好不好,我可是盼着阿姐长命百岁呢!”
理论上已经一百三十岁的姜晏怀疑他在诅咒自己,并且有证据。
姜愿也意识到这话说得不对,忙改口道:“不是,是千岁万岁。”
那也太多了,并且不合理。
姜晏并不接话,场面一时有些尴尬。
还好没过多久有小厮来报,说是有医修上门了,姜愿命小厮直接把人带过来,这才缓解了尴尬。
来者是个白胡子老头,一身标准的游医造型,直接让姜晏排除了这是方霁扮演的可能。
果不其然,老头与之前府上医修的诊断一致。
姜愿开的价码高,引得陆陆续续又来了不少医修,但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姜晏先是惊讶学医的人还不少,继而开始吐槽学的也都不怎么精,不像她家方霁,干啥都厉害。
不过药王谷是个好地方啊,就连闻箬当时也能发现她的问题。
真该把这些庸医都打包过去回炉重修一下。
迎来又送往一批人后,姜晏终于等到了方霁——他打扮成了那晚的算命先生模样。
嗯,有点好笑,还显得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