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雾迷蒙
正说着,姜晏突然感觉身体发热,仿佛快要烧起来一样,她赶忙定心凝神,不再多言,专心运气。
云岫见她如此,心知其元婴大关已至,当下也不再出声,而是退开三丈,专心为她护法。
姜晏艰难地引导周身灵气运行一个周天,却更觉身体灼热难当,仿佛有什么要破体而出。
在她还没来得及压下这股躁意之时,却突然感到眼前一黑,下一秒她整个人感受到了扑面而来的彻骨寒意。
这是怎么回事?
姜晏在疑惑中睁开了眼睛,惊觉自己竟然身处一片血海之上。紧接着,触目可及遍是的血色消失,她又来到了一个熟悉的地方——
天柱之下。
姜晏顿时明白,她这是入了障。
未曾想,这次的元婴劫不是雷劫,而是心劫。
天柱这地方,虽说毗邻他们望阙山,可她却几乎没来过。唯一来的那么一次,还把小命给交代了。
不消说,这次的心劫必然与自己的死有关了。
只是不知为何这场意外之死还会成为障的一部分。
这般想着,姜晏放平了心态,任场景变换带自己回顾自己的走马灯。
却不想,场景自变成天柱之下之后便再无动静。
暂时找不到突破口,她只好起身,打算靠近天柱看看会有什么不同。
谁知刚一走近,先前感受到的寒意顿时逼近,压得她格外难受。同时,她又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复杂的情绪——
有遗憾,有疑惑,还有…怨恨!
这是谁的情绪?
可这心障之景中分明只有她一人。
难不成…这是我的情绪?嘶…好疼!
姜晏刚开始怀疑这些负面情绪是属于她本人的,立刻便感到胸口传来了莫名的钝痛。
随之而来的是入障之前的那股灼热的燥意。
冰火两重天的感觉委实不好受,更何况她尚在障中,无法用灵力压制不适。
此乃避无可避之处,姜晏也没有办法硬来,只好艰难地转而思考别的突破口。
天柱…怨念…心障…有了!
难道,自己不是意外身亡,而且被人算计?算计自己的幕后黑手她还刚不过?
所以才会有那样复杂的情绪,竟生生成了渡劫的执念?
只可惜,她临死前的这段记忆格外模糊,只记得是她站在最前面,率领众弟子抵抗天柱倾塌之势。
姜晏也是第一回走鬼门关,醒来以后这段记忆模糊还以为是正常现象,现在想来,更有可能是她太痛苦了所以选择主动遗忘。
那么问题来了,她究竟是怎么死的呢?
姜晏陷入了新一轮的迷惑不解之中。
突然之间,她听见冥冥之中有人唤她的名字,而且这声音听着还很耳熟。
是师尊!
姜晏猛地清醒过来,心道,瞎想什么呢,心有疑虑出去查清楚便是了,在这想破脑袋也是无用,只会让自己越陷越深。
这般想着,周身燥意顿消,她蓦地睁开了双眼,真正地清醒过来,这才发现原在一旁护法的云岫道君不知何时近了前来,正用两指点她眉心助她守正灵台。
云岫见她清醒便收回了手,此刻尚未撤去的目光可以用惊讶与担忧来形容。
担忧无非是因为担心她沉溺心障无法破障渡劫。
但惊讶是个什么鬼?
姜晏疑惑道想着,正要起身,却猛然怔住了。
她她她,变成了个什么玩意?
为什么这么小只,而且有爪子有翅膀,还有这么多羽毛?
我不会变成妖了吧!这一定还是在心障里吧!快醒过来!
姜晏内心无比沮丧,试探着开口道:“舅舅?”
“晏儿…你…”云岫的语言功能似乎也跟着出现了卡顿。
这下姜晏更绝望了,这果然不是在心障里了,所以云岫道君见到她这不知什么模样才会这么惊讶。
姜晏还在自我忧伤,下一刻却突然被抱了起来。
云岫道君将她抱在怀里,言语似是恢复了正常,带着兴奋道:“晏儿,舅舅没想到这竟是真的!”
姜晏无力道:“舅舅,你在说什么?我是不是变成妖怪了…”
“胡说什么呢?你才不是妖怪。”云岫用手指给她轻柔地顺毛,一边解释道,“传说我们温家有凰主血脉,这么多代了也不见与旁人什么不同,我还以为是假的。谁承想,竟确有此事。晏儿,你的血脉似乎觉醒了,你现在是一只金色的凤凰了!”
姜晏目瞪口呆:还能这样?修真界果然什么奇葩事都有,话本诚不欺我。
云岫见她呆住的模样,又笑着补充道:“晏儿,现在的你依然很漂亮。”
被美貌夸赞击中的姜晏立马回神照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