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诉
了?”
他向她走近一步,两人之间不过一米的距离,“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我想过来帮你,有什么需要帮忙,你尽管使唤我。”
上大学那会儿,魏灼光也总喜欢叫她姐姐,甚至不允许其他人喊她姐姐,当时她没怎么在意,反正叫什么对她来说都一样,一个称呼罢了。
她因为画技优秀被学校人人挤破头都想跟的导师收为徒弟,那之后她整天待在画室,画画是一件静心的事,她很喜欢,可惜最后没法继续做下去。
虽然现在还手持画笔,但画得东西上不了台面。
大二那年,导师领着魏灼光来到画室,对她说以后让魏灼光跟着她一起学,她没推脱也不讨厌,多一个人对她来说就跟多一只画笔一样。
起初魏灼光话很少,每天准时来画室报道,遇到问题才会和她说话,两人平时几乎不交流,后来是怎么说上话来着?
苗栩栩依稀记得过两个月后,导师再次领了一位学弟进来,也让他跟着她,那位学弟话可多了。
她好几次都被逗得笑出声,在一旁的魏灼光似乎忍受不了她的笑声,猛地起身朝外面走去,她至今都还记得那扇门咚得一下撞得好大声。
第二日,魏灼光像变了个人一样,开始叫她姐姐,人也越来越热情,整得她措手不及,后面慢慢地也就习惯了。
苗栩栩也不知他手艺如何,并不放心全交给他,她从柜子里掏出说明书,原本白色的纸张因放久了变得发黄,“那你帮我一起组装这个吧,按照说明书上面的步骤来装。”
“好。”
魏灼光半跪在地上,拿起半边瓦楞纸板按照说明书拼凑,这类别墅灵厝是传统纸工艺加现代印刷工艺结合制作而成,幸好库存还有剩余,不然重新去工厂定制一批,今天肯定是来不及了。
飞檐翘角是精细活,需要用胶水慢慢沿着边缘粘上,两人专注于手里的活,待在同一个空间,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姐姐,你过得好吗?”
原本沉寂的氛围被魏灼光突然打断。
苗栩栩涂抹胶水的动作微顿,头也没抬,眼底的落寞一闪而过,她盯着手里的飞檐翘角,“还好。”
魏灼光低笑出声没注意到她脸上的神情,他放下手里的活,抬起头看她,“姐姐,我过得一点都不好。”
他很想她,非常想她,即使她走后整整一年,对她的思念从未停过,他憎恨自己退缩的行为,如果当时直接说出对她的喜欢,是不是他们俩的关系不会只停留在点水之交?
“发生什么事了?”
苗栩栩放下工具抬眸,室内光线太暗,她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可他低垂的脑袋,浑身散发沮丧气息,她感觉自己心里被他散发出来的情绪触动了。
一阵细小的啜泣声在寂静的室内显得格外清晰,苗栩栩脸色微变,“你哭了?”
她没再犹豫起身走到他面前蹲下,手伸到他脑袋上方又停顿了会后放下,轻轻地抚摸他的头,“纸巾。”
魏灼光大脑突然一片空白,他原本只想靠装可怜,让姐姐多关心关心他,可没想到竟然意外收获她的安抚,那只执画笔莹白如玉的手,过去曾无数次见她落笔行云流水毫无滞碍的手。
现在就落在他脑袋上,一下又一下真是抚进他心里了。
他勾起一抹得逞满足的笑,接过纸巾擦干泪水后抬起头,接触到她的视线,心里那点心猿意马像被泼了一盆冷水,让他瞬间冷静下来。
又是这样,她对他始终还是淡淡没有多余的情绪,魏灼光纵然内心有多抓狂沮丧,他也不能表露出来。
他可怜巴巴地看着她,“我毕业后没找到工作,被中介骗了好大一笔钱。”
那确实是挺惨,也难怪他会哭成这样,苗栩栩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我好不容易找到这份工作,但是我今天干了件蠢事,给你造成麻烦,你能原谅我吗?姐姐,不要赶我走好不好?”他说着说着,泪水便开始打转。
“停。”
苗栩栩受不了了,他再继续哭下去,她也会跟着哭,那今天这活就干不完了。
“我没说赶你走。”她抽出纸巾递给他,“你想待多久就多久,除非你自己要走。好好干活吧,别想那么多。”
听完她的保证,魏灼光破涕为笑,“姐姐,你真好。”
他似乎心情了平复不少,苗栩栩松了口气,她实在是不擅长应付解决这些事,曾经有人说过她提供不了情绪价值,不想在与她做朋友了。
她总是很遗憾,但也没办法,想改也不知从何做起,久而久之她便独来独往。
毕业后她继承家业,更是与世隔绝。
“栩栩啊,快出来,隔壁张婶要定花篮,你过来看看她给的图片。”
“来了。”
苗栩栩走之前还想说点什么,魏灼光了然,“姐姐你去吧,这里交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