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斩
我还是装傻充愣“那你为何要与我生生世世在一起”
杨成的动作停了,他的手放在我的脸上,感受着他指腹的温暖。我有片刻的沉醉。
“因为,我要看着你哭啊”那薄凉的声音,惊得我五脏六腑俱回来。
我二话不说,拍了桌子,“杨成你就说吧,我向你道歉行不行”说着我已经站起身,九十度鞠躬诚恳至极。
我就说嘛,杨成这人,别看风光月霁一人,实际上,小心眼,黑肚皮,心,蔫儿坏!
有人用力掰着我的身体,直至把我摆正。
我真不想睁眼,“道歉可以,就用你的余生,来道歉吧”
早猜到了,我正准备两眼一黑,跌在地上。哪知我还没闭眼呢,人中就被人掐住了,我真心里一万匹马奔腾而过。
杨成那好听到爆炸的声音,“怕你晕倒,先掐上再说”
“我觉得有些呼吸不畅”其实哪不畅啊,杨成的手只是轻放在人中,就和摸着一样,不过杨成还真是松开了手。
哎,其实说起我和杨成的爱恨情仇,也没什么。
就是我刚嫁给前皇帝哥哥的那些年里,好不容易要被皇帝哥哥翻牌子了,皇帝哥哥却翻了其他姐妹的牌子。本宫说,自嫁给宫中这么些年,一次都没有与皇帝哥哥同床共枕过,各位可信?
信不信吧,反正我也不信。可就是真的。
后来有一天偶然之间,我才知道皇帝哥哥最开始翻我牌子的时候,咳咳,事情是这样的。
皇帝哥哥看着一众牌子,“色妃?”他犯了难,这个名字他好像第一次看到。
那时候杨成还是他的得力侍卫,皇帝哥哥不爱让太监伺候,倒是尤其钟爱杨成,那时杨成就站在边上。
正当皇帝哥哥要撂我牌子的时候,好死不死的杨成彼时说了一句话,“色妃在此些妃子中,最是其貌不扬,皇上你不希望生一个不太好看的皇子吧”
就这么一句话,皇帝哥哥选了其他姐妹,顺便以后也没再翻过我的牌子。
不过皇帝哥哥还是挺好的,在我与诸姐妹勾心斗角时,没少当个公正的夫君。就是皇帝哥哥似乎不爱美人,说起来,皇帝哥哥与众多姐妹呆在一起的时间,还不如和杨成一起的时间长。
我深刻记着嫁进宫前一日我那十几年都不会对我温声细语的父亲头一次对我软了言,展了颜,“青儿啊,嫁给皇上,记得早日怀上个龙胎。爹的日子啊,就好过了”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我一直秉承着这个想法,并为之使尽浑身解数。
可是,皇帝哥哥他不翻我牌子,我又能怎样。
杨成表面斯斯文文,却不知道揣着一肚子坏水,背后竟然如此待我。我本想,往日的青色,杨成哥哥的情分,会让我在这后宫中活得轻松些。
不过,好像我在这后宫,最大的憋屈就是杨成了。在当皇上侍卫时,他三天两头往本宫院周围跑,我和他,还真是抬头不见低头见。
正当我想的出神,一个劲地叹气,你说怎么就成这样了呢?
“你在想什么”软糯又带着冷意的声音,吓我一跳。
身旁不知何时早已经坐了一个人,他正看着我,我感觉到一股凉意。
这凉意,分明从旁边这人身上传来。
“你有没有,感到一股杀意”我快速望着四周,往前凑了凑脑袋,和他说。
杨成好整以暇看着我,他总是这样,大权在握,我觉得自己就是一只表演的花孔雀。好吧,孔雀那么美,我还是不如的。
“杀意?”他缓缓开口,那双眼睛在昏暗中亮的人发烫。
他将我额前的发别到耳后,轻了声“就算有杀意,我也会全部替你承受”他笑得那么好看,背后是弯了的月亮,我突然觉得,要是一直这样就好了。
我做了一个梦。
梦里我看着一个小少年,他眉眼惊艳,身着带袍子的轻衣。
隔壁是杨大人家,可他家,从来没有过一个这样大的少年。杨大人今年已经六十多岁了,他的儿子远在他乡,我揪着小少年的袍子,他还没有我高。
“你是杨大人家的亲戚吗?你叫什么名字?你会一直在这里吗,我们一起玩好不好”
他虽然穿着轻衣,可他的鞋,脏兮兮的。他是杨大人家的远房亲戚,也是一个身份不显的亲戚,正好与我玩,不是吗?
初时他冷眼旁观,我怕他跑了不与我玩,常常揪他的后衣领,他毫不留情大走一步,甩开身后的我,我屁股坐在地上,无声哭噎。他走得飞快,从未停留。
画面一转,彼时的小少年已经成为大少年,我不再揪他的衣领,他也不会丢下我。
“给你”一串又红又大的糖葫芦摆在我眼前,我冒着星星眼接下,小心翼翼地,“谢谢”
后来,画面一转。
风雨飘零,杨大人死了,杨成被父亲收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