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卜元之祸(12)
“一派胡言!”白子画听完只觉得胸中一阵气血翻涌,他强压了下去,直直盯着那圣使问:“他说的可是真的?你可知腐木鬼之前修习禁术,害我仙界数十条人命,我将他关入蛮荒这么多年仍不思悔改,不知他如何回归了六界,还利用妖兽搅起仙魔之战,你当真要跟他同流合污吗?”
“同流合污?!”腐木鬼哈哈大笑了起来:“也对,确实是同流合污。我们本就都是妖魔,又同出自七杀殿,我的所作所为在妖魔界那不是天经地义、习以为常吗?白子画,当初就是你把我送入蛮荒的,我脸上的这道疤也是拜你所赐,今天该我和你算算帐了。”说着他从虚鼎里拿出了玄铁棒,噌楞楞一声响,身旁的人也拿出了红彤彤的绯夜剑来。
白子画瞪着不可思议的眼睛,想到先前花千骨离开时说的那些话,心里说:“难道就因为我不信任你,以为你会与腐木鬼同盟,你一气之下就真的去和他结盟了?难道这就是你说的魔该有的样子?连绯夜剑都拿出来了,要对付我么?!” 他心中赌着气,像早些时候那样一步一步走近圣使,那圣使不由自主的将剑举了起来,剑尖对着他的胸膛,白子画依旧慢慢的走近,说道:“好,很好,原来这就是罗刹花本来的样子。”
话还没说完,只见那圣使举着剑毫不犹豫的向前一送,剑已经深深扎入了白子画的右胸。剑刺入的时候,白子画也骤然惊醒:眼前之人根本不是真正的圣使花千骨。这剑一击即中让腐木鬼也大感意外,惊讶的愣怔在那里,白子画迅速双掌结印挥向了他二人。腐木鬼身形向后疾弹,反应终究稍慢了半拍,肩部被扫到,他捂着肩膀不敢再多逗留,奋力腾空而去……
白子画看着圣使的身形在他的掌力下化作片片金光消散了,而插入他胸前的红色绯夜剑也变成了普通短剑,当啷一声带着血坠落到地上。白子画不顾胸前的疼痛,松了一口气,只感到前所未有的释然:“原来是幻境,他不是真正的小骨。”也有些恍然:“是了,方才那圣使从始至终都未说一句话。”此时腐木鬼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白子画细细打量这里的景物,他从地上抓起了一把雪——微凉,却入手不化:“这幻境竟然做得如此逼真。”……
雪地里,卜元鼎在空中滴溜溜的转着,山壁上映出鼎内的情形,正在操纵卜元鼎的冥梵仙见腐木鬼在向外跳,连忙向鼎发出两道光印打出缺口来,腐木鬼健硕的身形从鼎中摔了出来。冥梵仙连忙扶住他问:“圣君,你受伤了?”腐木鬼揉了揉肩膀,又运了运气,情况比想象中好得多,说道:“无甚大碍,这白子画法力竟如此不济,不知是受了伤还是怎的?”他说着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冥梵仙,你的点子果然不错,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让白子画着了道儿。除了那把假绯夜剑,我还准备了浸了毒的飞镖,竟然还没用上。”他知道白子画不好对付,原先打算的是他和幻境假圣使一起对付白子画以让他中毒。
这时两人一起看向了卜元鼎的幻境画面……
意料中的,过得一会儿白子画感到胸前的伤口像以前那般在自动愈合,他低头看了一眼,发现胸前最后流出的血不是鲜红色,而是黑色的。“难道那剑上有毒?”白子画挥手轻弹,施了个障眼术让自己的衣服恢复平整干净,这一动用法术他意识到了什么,连忙盘膝坐了下来开始运功驱毒。
但是越运功白子画的面色越苍白,他的眉头渐渐皱了起来:“这是什么毒?为什么不仅驱不出去反而还在一点点的消溶我的仙力?”……
异朽阁。
东方彧卿正在屋内喝着茶,这时绿鞘急匆匆从天台跑了下来,报道:“启禀阁主,东北方向的苍龙口中的石珠坠地了。”东方彧卿右手拿着茶杯,面上有些小紧张,说:“东北方向的?骨头?不大会,我经常掐算,该没什么大事啊。”说着他左手掐算了起来,不久就眉目舒展开道:“骨头有些小波澜,但是有惊无险安然度过了。”
东方彧卿皱着眉低声嘀咕道:“但是石珠坠地预示有大事发生了——东北方向?难道是白子画?!”他连忙又掐算了起来,片刻之后只听得“咣”的一声,东方彧卿右手中的茶杯落地摔得粉碎,把绿鞘吓得一激灵,连忙关切的问:“阁主?”东方彧卿面如土色,左手掐算的手指都有些颤抖:“果然这是宿命吗?白子画他又中了卜元鼎之毒。”
绿鞘的眼睛倏然睁大:“什么?怎么会?”“可能和腐木鬼有关。”东方彧卿皱着眉,明显焦灼不安。绿鞘似想起什么,说:“阁主,可是此次白子画中毒与前次不同,他有神谕在身。”东方彧卿叹了口气说:“骨头给他下的神谕是‘不老不死,不伤不灭’,却没有不中毒不失去仙力,况且其他人包括白子画自己都不知道他不会死。”
“炎水玉在阁主手里,那阁主会拿去给他解毒吗?”此时东方彧卿的思绪很乱,思索了半晌,道:“现在若去,暴露我的身份事小,但是各界早就知道炎水玉是碎裂的,集齐其他神器才能将其归位,所以这重聚的炎水玉现世怕会引起诸多猜测和怀疑。反正白子画死不了,他的毒也要发展几个月才会法力全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