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镜花水月
在路上花千骨忍不住问白子画:“尊上,悯生剑在哪儿啊?”“几年前听我师父提起过,有线索说它曾出现在蜀国。”“嗯,蜀国?几年前的线索,现在还会在那里吗?”“先去找找看。”两人乘舟顺流而下,此时的人间正值酷暑,二人虽然都已改换了普通民间夏季的服饰,花千骨还是热的直冒汗,抱怨着:“晒得好热啊,连遮阳的凉棚都没有。”扭头看到身前的白子画,他还是那样清清冷冷的站在船头,雕塑般一动不动,花千骨惊奇:“尊上难道是冰雕的吗?怎么额头上半滴汗也没有。”
白子画身形高大,阳光在他身后投下了一片阴影。花千骨水灵灵的大眼睛骨碌一转:“哎,人都说‘大树底下好乘凉’,那我在他身后的阴影里呆着是不是会凉快些?”想到这儿她真的凑近了白子画,歪着身子在他身后“纳凉”,心中窃喜:“好舒服啊!”白子画不动声色,但是知道她调皮得像个孩子一般在他背后做着小动作,他默运仙力使周身空气冷却下来。
这样到了傍晚,江面上升起了一轮圆月。花千骨在船上练了会儿剑,白子画默默的看着,待花千骨练完,他说:“霄云剑你已掌握的差不多了,我再教你一套新的剑法,看好了,我只示范一次。”说完他纵身跃到甲板上,以指代剑舞了起来。
船上空间有些狭小,白衣一展,他飞身已矗立在水面之上,月光下更显得白衣胜雪,周身一圈淡淡的银色光晕。挺拔而洒脱的身姿倒映在水中美得如梦似幻,直叫花千骨倒抽了一口凉气:“这是从月宫里飞下来的嫦娥吗?不、是男嫦娥!”
却见白子画随风而动在水面上如履平地,白衣翩然黑发如瀑,却又始终波澜不惊,矫若游龙贯若惊鸿,江中倒映的点点破碎的星光一点点飞起环绕他周身。他手中无剑却胜似有剑,似有似无一把银色光剑上指天下指地横扫乾坤。陡然之间整个江水都停止了流动,波浪也凝固成形。却又在下一个他飞天而起的瞬间涌起巨大惊涛直冲天际,白子画剑气一指,波浪四散立刻飞花碎玉。(部分摘自原著)
一套剑法演示完毕,白子画飞身立在倾斜的船桅之上:“小骨,你都看清楚了吗?”花千骨从痴迷中回神,点了点头。“此剑法名叫‘镜花水月’讲的就是一个空字。手中无剑是空,心中有剑也是空,一切皆空,圆满自在。”花千骨抬头看他犹若仰望天神一般心中满是敬畏。“小骨,开始吧。”…..那一夜白子画站在一旁偶尔点拨,花千骨在甲板上舞剑,累了就躺在他身边的甲板上抬头看星星,这一辈子——应该说从有记忆起她就没看过这么好看的星星。
天亮之后船靠了岸,白子画和花千骨直接进入了蜀国境内。既是历练,他们走的并不急,一边看风景一边体察民情,花千骨倒也开心自在。他们进入了一个小镇,名叫翠峰镇,很快就发现了这个小村镇走在路上的人大都面黄肌瘦,说话都有气无力,甚至偶有横躺在街边的人。路边有个小茶铺,根本没有客人,一个老大娘正愁眉不展的坐在那发呆,白子画和花千骨对视一眼便走了进去要了壶茶。老大娘把茶壶和茶杯端了过来,花千骨闲聊着问:“大娘啊,这个镇子上的人怎么了?看起来似乎病恹恹的。”
“两位是外乡人吧?”老大娘有气无力的说:“看你们两精神头很好,我们这里遭了瘟疫,几乎全镇的人都腹泻不止,已经半个多月了。我家老头子现在还在床上躺着呢,镇上都已经死了好几个了,我这还有点力气就来守茶摊了。”说着她突然一皱眉:“你们慢用,我得去——解个手。”说完她满脸歉意的急急出去了。花千骨看着白子画蹙眉问:“瘟疫?书上记载一般五六日,最多十日也会有所好转了,他们竟然会连续腹泻这么久?”她捧着茶杯正要喝,“小骨。”白子画突然伸手阻止了她,他端起面前的茶杯,仔细看那茶水,又凑近鼻端嗅了嗅。
花千骨也低头查看着那棕黄色的液体,挠挠头问:“尊上,有什么问题吗?”“久痢不止一定是源头一直未根除,全镇的人都染上了必有蹊跷。”“所以你怀疑是水源有问题?”白子画点了点头,花千骨放下了茶杯,继续疑惑:“难道没有药可以治吗?还是没有大夫?”白子画也有所怀疑,说:“再了解一下。”等了一会儿那老大娘回来,花千骨接着问:“大娘,你们这里难道没有大夫可以治这个瘟疫吗?”“有是有,也开了药方,但是啊却缺了一味主药,叫什么来着?反正方圆几十里内都没有这个药了……唉!”
花千骨询问的眼神看了白子画一眼,白子画微一颔首,她继续说:“大娘,我略懂一些医术,不知能否让我给你诊下脉?”“当然可以,你来给看看。其实一开始啊,这病并不是很重,都没怎么太重视,但是这一连泻了十天都不好人就开始发虚了。我们也去看了郎中,结果发现郎中跟我们是一样的情况,说是疫症给了个方子,但是因为缺了一味也没太见好。”说着她伸出了手臂,花千骨便给她诊了脉,又让她伸出舌头看了看,她对白子画说:“脉虚细,舌质淡,苔薄白,这是脾肾阳虚之症。嗯,应该用五味子辅以肉人参和紫苑当有止泻之效。”那老大娘一拍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