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中秋节
盛宁致回到自己的主母院,心中暗自思量,换上压在箱底的那件家丁衣服,决定从书房的后窗进去。
赵清叙的书房和里面的内室相连,书架将书桌和床隔开。
成亲的第一年,盛宁致经常来这儿看书,后来赵清叙给她买了三马车的书籍,帮她在主母院也修建出一个单独的书房。
现在想来,不会是从那时候起,赵清叙就开始在书房藏秘密了吧。
盛宁致的动作愈发轻盈而谨慎,她细细搜寻着书房的每一个角落,目光如炬,不放过任何一丝可能透露真相的线索。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墨香与木质家具特有的沉静气息,并没有令她放松,反倒是越发紧张,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突然外面传来脚步声,盛宁致屏住呼吸,等外面再次安静下来,她才反应过来,是寅时到了。
府里的家丁会在寅时更换一次院中的烛灯。
书架上的书都被盛宁致翻找了一遍,但是一无所获。
她的目光投向内室。
第二天早上,赵清叙回来了。
等盛宁致赶到花厅时,赵大娘和赵老爹已经给坐在椅子上的赵清叙围了起来,春花笙站在对面。
“儿子,怎么样?有没有受伤?调查清楚没有?”赵大娘捧着赵清叙的脸,心疼极了。
赵清叙拍拍母亲的胳膊:“没事儿,他们没有证据,只是怀疑,我能理解,毕竟现在我们和达塔关系紧张。”
赵大娘叹气:“皇城司的人太野蛮了,你怎么可能干卖国的勾当呢,这简直是天大的冤枉。”
盛宁致迈步上前:“老爷一生光明磊落,行事问心无愧,他们若拿不出确凿的证据,便如同无根之木,无源之水,任谁也休想往老爷身上泼这等污水。”
赵清叙闻言,轻轻颔首,眼神却闪烁:“夫人言之有理,世间万物皆需凭据而立。既然他们手中空无一物,仅凭臆测与谣言,又怎能撼动我赵清叙半分?我身正不怕影子斜,自当坦然以对。”
“赵杰,你吩咐厨房做些老爷爱吃的。”盛宁致吩咐着。
“是,夫人。”
“妹妹,你服侍老爷沐浴更衣,一会儿饭好了,吃完饭再休息。”盛宁致看向春花笙。
“好的。”春花笙点点头。
等赵清叙和春花笙离开花厅,盛宁致对赵大娘道:“今天是中秋节,往年我都是中午回盛府探望双亲,陪他们吃一顿饭,今年……家里出了事,我就不回去了。”
赵大娘摆手:“回去吧,亲家老爷帮清叙这么大的忙,往年都回去,今年能不回去么。”
盛宁致:“那我就回去了,下午我会早点回来。”
“嗯,帮我们给亲家老爷带个好,这次多亏他了。”
在赵大娘心里,不管多少钱,只要能救她儿子就行。
春花笙的内室,赵清叙坐在浴桶中,春花笙坐在外面帮他洗头发。
“大人受罪了。”春花笙鼻子一酸,委委屈屈。
赵清叙道:“他们不敢对我用刑,只是一晚上没睡,确实累了。”
“这事儿就算是完了么?”
“皇城司还会继续调查,三个月之内如果找不到证据,他们就必须结案。没事的,吉祥,不怕,我又没做过,他们不能拿我怎么样。”
春花笙忧心忡忡:“可是,大人,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他们要是有意针对老爷,蓄意陷害呢?咱不能不防呀。”
赵清叙脸色沉了下来。
他当然清楚,自己并非清白,要是被皇城司找到那本账册,赵府上下至少会被判流放边疆。
皇城司为什么会在达塔人来之后马上就上门?
难道有人出卖他了?
是沈离?
就在他愣神时,春花笙说的话,他注意到三个字。
“淳亲王。”
赵清叙立马反问:“你说什么?淳亲王?”
春花笙轻声‘嗯’了一声。
“大人,世事险恶,人心难测,我们得未雨绸缪,早做筹谋。拜访淳亲王,求得他的一臂之力,能为我们化解不少危机。”
赵清叙闻言,眉头深深锁起,目光深邃,仿佛在衡量着每一个字背后的重量。他静默不语,心中却已翻江倒海,春花笙的提议如同暗夜中的一抹亮光,让他看到了希望,却又不得不谨慎考量其中的利害与风险。
春花笙不敢在说话,小心翼翼的观察这赵清叙的反应。
空气都要凝固了一样。
“我会再考虑一下。”
盛宁致回到盛府,在堂屋看到正在和盛容珩说话的萧韶九。
她一愣,然后轻提裙摆,步伐轻盈而端庄,于门槛前微微驻足,随后以一种恰到好处、温婉而不失礼仪的姿态,向二人行了一记万福礼。
“见过王爷,父亲。”
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