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借刀杀人
莫初歌无声一笑,“好,我随后便到。”
她不再用自己的嫁妆去接济裴家的人,便开始按捺不住了么?
该来的总该来的,也是时候独自龙面对那些风雨。
莫初歌来到慈安苑,一位身穿一袭橘粉色烟霞绸窄袖齐胸长裙,一根浅蓝色的披帛挽在臂边,坐在二婶婶的跟前。
一头长发披下,不挽发髻,是未出阁女子的穿着。
此女子是裴行晏的亲堂妹,二房嫡女,名字叫裴姝玉。
“大嫂,我这个月的胭脂水粉和月钱都未曾送到,也不知道这个家你是怎么当的。”裴姝玉出声指责。
白氏也阴阳怪气的道,“我看她是翅膀硬了,仗着婆母好脾气,便找不到北了,以为是裴家的当家主母,手握管家之权,就不给我们这些叔叔婶婶好脸色看。”
吴氏也看不起莫初歌商人的身份,以裴家这样的条件。
那些世家大族的女子也要排一排长队。
可是当时太平侯府破败,不受皇帝器重,靠着曾经的余威苟延残喘。
朝廷那点俸禄,根本不足以支撑偌大侯府的开销。
所以老太太才想到了和商人联姻。
果然老太太神机妙算,莫初歌嫁入侯府的时候,带来十船嫁妆,裴行晏镇守边疆的这三年,整个裴家锦衣玉食。
然而此一时彼一时,如今他儿子勤王救驾,得当今陛下委以重任,那可是一代权臣。
裴家的人也并不曾对不起莫初歌,她还是侯府的大娘子。
莫初歌这小门小户的女人,是该好好管教。
吴氏不便说出口,就借刀杀人,让二房强打出头鸟。
自己作壁上观。
莫初歌进来后,就径直坐下,余光瞟见婆婆的脸色始终温婉。
她的这位婆婆吴虞城是百年簪缨吴家的独女,可不简单。
明明对她这个商户之女很不满,却从未和自己起过冲突,平时都是一副温婉从容的样子。
莫初歌从前便觉得吴虞城笑里藏刀,城府颇深,只是那时候,没有实质性的利益冲突。
更多的是一家人抱团取暖,等待着主君归来。
而现在表面和谐的面纱骤然被人撕下来,如同埋藏在阴暗潮湿的一块烂肉一般,暴露恶臭的一面。
二房为何会处处为难她?这其中,又有多少是吴虞城挑拨的呢。
想着这些事情,莫初歌的心又是一寒,那种难以诉说的凉,直往骨头缝里钻,冻得她说不出一句话来,喉咙里的苦涩压抑不住。
白氏见莫初歌不行礼,就径直坐下,不说一句话,便气不打一处来,“我问你话呢,你倒是好,直接忽略长辈。”
莫初歌捧过丫鬟递过来的茶盏,悠闲的啜饮了一口茶,开头直视着对面的二神,“从今往后,二房三房的事情,我们长房就不管了,话说回来,这三年,你们一直在从我手里拿钱,我是看在情分面上,才无条件拿钱帮助你们,我如今不想帮助,也在本分之内。”
此言一出,吴虞城和白氏都颇为震惊的对视一眼。
最先不淡定的就是裴姝玉,“母亲如今说嫂子越来越目无尊长,起初我还不信呢,嫂子是那么通情达理的一个人,怎会如此呢,我瞧着是如今看着大哥一朝得势,就助长了气焰,可见知人知面不知心。”
“论阴阳讽刺,数你第一。”莫初歌听闻格格一笑,带着火气放下手里的茶盏,发出清脆的响声。
“我在本分之内,便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她收敛唇边的笑容,口吻清冷,“帮你是情分,不帮你也是本分,不必在我面前喋喋不休。”
她还没有说二房三房的事情不管,就连整个裴家所有的开支,她都一概不管。
如今是朝廷收税收的时候,皇帝登基之后虽然对裴家赏赐,都是金银珠宝绫罗绸缎御赐。
不能直接折成现银,如今裴家大小开支,还是莫初歌出钱,这一次交税,大概八千至一万白银。
短时间裴行晏是拿不出那么多的白银,等到朝廷下通知来催。
她想看看裴行晏的脸色。
白氏咬牙切齿的瞪着莫初歌,“不就是有几个臭银子么?我们是高门侯府,而你骨子里的寒酸是掩饰不掉的。”
莫初歌态度温婉,“二婶婶说的在理,我为人寒酸,所以我的钱也是寒酸的,万一让二婶婶沾染上小门小户的气息,岂非我的不是,那以后我就不管了,烦请二婶婶和三婶婶说一声。”
白氏怼的哑口无言,拉着女儿裴姝玉的手,气冲冲的离开慈安苑。
这一回博弈,莫初歌站上风。
她眼眸冰冷,嘴角却噙着最浓烈的笑靥。
要想自己过得舒心,就得适当释放自己的锋芒,心口的这口气才能通顺。
她经历人性的考验,共患难容易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