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可以是不完美的

二月初还是很冷，我不爱吃早饭，去到学校就开始胃疼，这么多年早就已经疼习惯了。

“跟她谈你后悔吗？”袁飞扬问程惜飞。

我原本准备去接点热水，听到这个我愣在座位上，手里紧紧捏着水杯。

“为什么要后悔？”

“她现在名声不好啊，那些流言蜚语迟早会传给你的。”袁飞扬再三的确认好像就是想听到程惜飞说后悔的话。

“那些没脑子的这样说也就算了，你也没有？”听到这里我好像松了一口气，至少那半年是真实的，那个向我挥手的少年是在我生活里真实存在过的。

——

体育课，我和徐烟坐在一起，班里的女生好像也就她还愿意相信我。

江敬梧没有打球，坐在离我不远的地方，不知道是不是一种错觉，看到他好像能安心一些，他捡起了一片梧桐叶，叶子在指尖旋转。

“其实你就该和江敬梧在一起，这才是对李郁最好的反击。”徐烟拉着我的手。

“我打心眼里把她当朋友的，这样做不好。”我是真心觉得，我只要对得起她，她就不会对不起我，可是事实是我错了。

徐烟走到江敬梧那说了几句什么，江敬梧朝我这里走过来。

“体育课不动动啊佳姐？”江敬梧坐在我身边，我往旁边挪了挪。

“不想动，你怎么不去打球？”他又朝我挪的地方向我靠近。

“你不开心。”他很笃定的说着。

“没有。”他把手里的梧桐叶递给我。

“明明就有，走吧！散散步。”徐烟朝我打手势，大概是说她会拖住李郁他们。

我点点头，我们走在梧桐树下，一阵风吹出来，我觉得冷就把手揣兜里。

“第一次见你，你介绍自己的名字，我觉得你的名字很好听就记下了，当时你坐我右边，我当悄悄看了你好几眼，你都在看窗外，当时有光照着你，你的头发是棕褐色的，那是我第一次对你心动。”江敬梧说的很认真，我也很震惊没想到这是正式的表白。

“后来我悄悄看你，看见你和李郁在一起，你的目光也会看向我，我当时以为你也在看我，没想到是因为李郁。”他自嘲的笑笑。

“第一次和你说话是教师节前一天，你一个人留在教室，去吃饭之前我就看到了，那是我最快回教室的一次。”

“你主动和我说话，我却没有把握住机会，等我开始后悔，已经知道你和程惜飞在一起的消息了。”他抬头看着阴沉的天。

“我当时嫉妒程惜飞，同时也恨我自己，是不是我勇敢一点说出来，你也会看向我，篮球赛的时候你叫了我的名字，我就想着我还是撑下去吧，至少能让我喜欢的人刮目相看一些。”

“但是我很抱歉，我没有想到我的喜欢会给你带来这么大的痛苦，但这不是你的错。”他转过头来看着我

“你的穿搭，短发，和朋友打闹的样子，说反话的样子无一不让我为你动心，可是你好像没那么开心，总觉得你的快乐都是忙里偷闲的，那天看到你和程惜飞走在一起，你真的发自内心的笑，我当时就觉得，我可能要暗恋你三年了。”

脑子好像嗡的一声，好像什么都听不见了，17年第一次有人这样关心我，记录我的生活，我好像也是幸运的。

“我也想成为让你发自内心快乐的那个人，我爱你，想你幸福，可是现在你的痛苦都来源于我，对不起。”

我站定看着他

“谢谢你，真的谢谢。”我没有和质疑我的人和解，可是这一片质疑声中有人感同身受我的感受，有人在意我是否真的开心快乐，好像幸福的河流流进我的眼睛里，我也可以是不完美的。